克利夫兰抬眸道:“我在等王。”
“将军想见王一定是因为公事吧。”
克利夫兰声音低沉中略带着一丝沙哑:“是。”
既有公事也有……私欲。
“既然是公事,那请您稍等,我先进去跟王说一说,想必王会见您。”浮光端着午餐走过他的身旁。
自动舱门打开,属于王的浓郁气息如潮水般涌出来,克利夫兰默默深吸了一口,心中他抓心挠肺的煎熬才稍微缓和了些。
不过他却没有趁着开门的间隙往房间里窥探,他虽然脾气暴躁有时还不按规矩办事,但是在王面前他最是老实本分的,连头都不敢抬起来,生怕让王觉得冒犯。
浮光进去了多久?克利夫兰不清楚。
他觉得在王的身边,时间这种东西都失去了效力。
脑中再次涌现起他在山崖上将昏迷的幼王抱在怀中,溅着血的小脸苍白无色,还没有他的手掌大,身体更是柔弱无骨,连心跳都无比的轻微。
克利夫兰这辈子都没有这样手足无措过,连呼吸都不敢用力。
他曾率领着一万虫子大破20万兽族大军,更是在与水族的交战中在深海活生生撕碎了巨型霸王章鱼的十几条带着剧毒倒刺的触手。
可抱着怀中娇弱的王,却慌得不知如何是好,回飞船的腿脚都是软的,时刻担心惦记着会不会把王的身子弄疼,直到浮光接手后,他才如释重负。
“将军,王同意见接您了,请进。”浮光侧着身子,邀请克利夫兰进去。
望着大开的房门,克利夫兰心跳加速,本能地先整理了一下军装,才敢进入。
房间里处处都充盈着属于王的气息,姜凝凝靠做在床上,面前还摆放着一碟甜滋滋的水晶果子,长发滑落身侧,几缕发丝垂在她的脸侧,水灵灵的水眸看着他,眼干净而纯粹。
“王,这位就是克利夫兰将军。”浮光侍立在姜凝凝身侧,轻声说道。
浮光本不想让王这么接见克利夫兰,至少也得等王用过午餐之后再接见也不迟,但姜凝凝一听外头还有人等着见她,急匆匆的塞了两口饭就说什么都不吃了。
没办法,担心姜凝凝饿着的浮光,只能再给她端了些喜欢吃的水晶果子,赶紧把克利夫兰叫了进来。
“将军,您好。”姜凝凝看见克利夫兰进来的一瞬间就将小腰杆挺得笔直,尽量让自己看起来端庄大方一点。
没办法,这位克利夫兰将军不愧是虫族最厉害大将军,挺拔的身高与厉沉持平,一身军装上面戴满了各种勋章,双腿修长笔直,红发红眸,却并不显得突兀,尤其是他那一双暗红色的眸子,简直如同小说里秘的吸血鬼一样。
可惜在他的左眼角下有一道半指长的疤痕,让他英俊立体的五官多了凶狠之色。
仅仅只是站在姜凝凝面前,她就已经感受到了威压阵阵,好像看到了她小时候最害怕的班主任。
“王。”克利夫兰来到姜凝凝身前,单膝下跪,亲吻着她的指尖:“请您直呼我的名字,不要对我这个卑贱的虫子使用尊称,我无力承受。”
姜凝凝杏眸诧异,看向浮光。
浮光道:“王是虫族最尊贵最圣的存在,没有人能让您对其他虫子使用‘您’这个字眼。”
“……我明白了。”姜凝凝低声道:“将军,请起来吧。”
眷恋不舍的松开王的手,克利夫兰扶着佩剑站了起来。
离得近了,姜凝凝感觉克利夫兰身上的压迫感更强了,她指尖微微一颤,低声说道:“将军,谢谢你愿意把房间腾出来让我住。”
克利夫兰暗红色的眸子里染上一丝喜色:“王不用谢我,能为王效力是我的荣幸,我还担心这个舱室是我一直服役的地方,从出生起就住在这里,已经住了十八年,简陋破旧,不配让您居住。”
姜凝凝轻轻摇头,声线软软的:“一点也不简陋,将军的房间很好,很干净……嗯?”
说着说着姜凝凝一双清澈的杏眸忽的摇颤了一下,看向克利夫兰:“十八年?”
那克利夫兰多大啊?
似乎看出了姜凝凝的疑惑,浮光在她耳边说道:“克利夫兰将军今年十八岁。”
第章 虫网
十、十八岁?
姜凝凝着实怔了一下,水涔涔的杏眸直勾勾的盯着克利夫兰瞧。
她本以为能够做到虫族将军的位置,又是罕见的超ss级人物,不说德高望重,至少应该年近30。
当她第一次见到克利夫兰的时候,惊讶于他的年轻,却没想到他竟然如此年轻,才十八岁。
其实仔细一看,克利夫兰将军的长相有一种混血感,既有欧美立体深邃的骨相美,又有亚洲人的皮相美,可谓是将优点结合在一起了。
只是因为他的眉眼过于深邃,形成了眉压眼姿态,加之他暗红色的眼眸微微有一点下三白,显得他有些凶相阴鸷,再配上他眼角下那半指长的疤痕,压迫性十足,活脱脱小说里的恶毒大反派。
姜凝凝原本是有些害怕克利夫兰,可在她得知,看起来凶巴巴的克利夫兰竟然跟她一样大,高三学生的年纪,心里也就不那么害怕了,反而因这种莫名的反差感,觉得他有几分可爱。
浮光又轻声说道:“克利夫兰将军很有天赋,4岁时就已经是ss级了,5岁在与蛇族的战斗中激发了超ss的实力,岁又在虫族不擅长的深海水域将水族收拾的服服帖帖……就是长得比较、嗯、成熟,脾气也较为急躁。”
浮光很客气的没有用‘着急’这个字眼。
克利夫兰暗红色的眸子阴恻恻的盯了浮光一眼,像极了毒蛇吐出来的猩红蛇信子。
“好厉害。”姜凝凝脱口而出,丝毫没有在意浮光用了‘成熟’‘急躁’几个词。
5岁,克利夫兰在跟蛇族征战的时候,她在读书。
岁,克利夫兰称霸水族的时候,她还在读书,甚至还因为成绩下滑,偷偷哭了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