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只见同样身穿迷彩的陆骁正大步从密林中走出。
他眼像鹰一样冷冷锁定地上的吕承书, 含着冰渣的视线仿佛要把他当场射杀。
苏玉娇看到他后,刚刚强压着的害怕和委屈,在心头止不住的成百倍增长。
脚下一动,下一刻就迎着他的方向奔了过去。
“呜……陆骁!”
苏玉娇抬手就要搂抱住他的腰, 一边委屈巴巴的娇声喊他, 一边仰起脸冲他告状:“这个人好讨厌, 我都不认识他,突然冲出来吓了我一跳。”
陆骁闻言身上寒气霎时更重,持木仓的那只手默默摸上了保险栓。
今天军区组织大比前的最后一次演练, 他原本正在这处密林武装等待时机,不想对手没等到, 却等来了让他日思夜想的娇娇。
陆骁得承认, 从望远镜中看到她熟悉的身影的那一刻,他真的没把持住,久久没能把视线从她身上移开。
若这是一场真正的战争,而她是敌军派来的诱饵, 估计在苏玉娇出现的那一刻, 他就已经控制不住的想要缴械投降了吧。
原本以为这只是一场单方面的巧合邂逅,谁知还不等他纠结要不要换一个地方继续埋伏时, 竟让他看见了怒不可遏的一幕。
陆骁当即不再纠结,持木仓起身,飞快的往苏玉娇的方向奔去,他要去毙了那个胆敢欺犯他妻子的人。
被两个高大威猛的军人怒目而视, 吕承书下意识胆战心惊的缩紧身体,因为心里刚刚生起的那一丝龌龊想法而心虚的不敢抬头辩解。
苏玉娇奔向陆骁怀里的动作被他一只手握住肩膀制止, 她不满外加不解的看着他, 眼里充满了控诉。
可恶, 她都这么委屈了,居然还不赶紧把她抱进怀里好好安慰。
陆骁收回看死物般看吕承书的狠戾眼,略有些无奈的低下头面对她委屈的表情解释:“我身上脏。”
“我又不嫌弃!”
苏玉娇瘪嘴,她刚才就看见了好不好,陆骁此刻的形象跟那个伪装的压根就看不清样貌的壮汉一样,身上不仅插满了树枝枯草,脸上也抹着油彩。
但她又不在意,她现在就想抱着他,就想赖在他能她特别安心的怀抱里。
她坚持举着手要抱,陆骁被她充满依恋的眼看得心头志发麻,动作快速的解开最外层作伪装的披衣,抬手握紧她的细腰揽进怀里。
“不怕,我在这,谁也不能伤害你。”陆骁语气轻缓的拍着她的后腰安慰,眼掠过地上的吕承书时,却像含着冰渣一样冷。
陆骁刚在草丛里趴过很久,前胸即使整理过也有一股泥土含着被碾碎的青草汁的味道,但并不难闻,苏玉娇依赖的两手紧紧扣着他劲瘦的腰身,做足了想念撒娇的姿态。
两人旁若无人的依依温情,旁边的油彩大汉抽着嘴角直呼没眼看,这俩人该不会真把他当路边的一颗树了吧。
“咳!”
油彩大汉用力咳了一声,却得来了陆骁轻飘飘的一撇,仿佛在说,你怎么还在这碍眼。
娘西批的,合着老子刚才不惜暴露身份救的漂亮姑娘是老陆这狗东西的媳妇啊。
他看着陆骁宝贝怀里的媳妇宝贝的不行的样子,心里啧啧两声,怎么什么好事都让这狗东西赶上了。
陆骁脸被油彩糊着看不出害不害羞,但刚刚还闹着非要抱的苏玉娇这会儿是挺害羞的。
刚才太激动,忘了在场还有两个大活人了。
苏玉娇低头略有些不好意思的退出陆骁的怀抱,欲盖弥彰的往他高大的身影后面躲了躲。
陆骁唇角微勾,松开手任由她掩耳盗铃的藏在自己身后,转回头和秦子昂对视一眼,冲他点了下头:“刚才多谢。”
秦子昂是秦教的亲侄子,比他晚一年进军营,因为秦教对他的另眼相待,以往没少跟他别苗头,俩人属于在部队里针锋相对又惺惺相惜的好对手,好战友。
“谢个屁,老子做好事还用你谢。”秦子昂一撩垂在眼前的杂草帽子,随后又扬着下巴朝他示意:“你要真要谢,那咱俩这就算是扯平了,等会儿互开一枪一起淘汰。”
他是陆骁敌方阵营的狙击手,陆骁木仓法也不比他差,刚他一个冲动冒头,就已经做好了被敌方趁机淘汰掉的准备。
没想到峰回路转,嘿,他救的居然是陆骁的媳妇,他淘汰了,搭上一个陆骁,不亏。
陆骁再次点了下头,并不反对这个提议,反正从他刚才忍不住冲出来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把自己当成被淘汰的人了。
“那现在这混账东西怎么弄,送公安局?”谈完正事,秦子昂低头又踢了一脚趴着装死的吕承书。
吕承书顿时心慌的抬起头道:“你们不能把我送公安,我什么都没做?”
秦子昂啧了一声,揭穿他:“要不是老子在这,谁知道你他娘的会干出什么——,咳,就你这样的人渣败类,木仓毙了我都嫌浪费子弹。”
话说到一半被陆骁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秦子昂看看娇滴滴躲在他身后的漂亮姑娘,默默把后半句话咽了回去。
“你们误会了,我真的没想干什么,苏同志,苏同志你快帮我解释一下行不行,我真的只是想来给你打个招呼。”
吕承书这回是真的怕了,心里止不住的后悔。
不,绝不能让他们把他带去公安局,他不能背上污名,他还要回城,他不能就这样被定罪。
“苏同志我求求你了,我真的没想做什么,求你看在秋雅的份上原谅我这一次吧,我真的知道错了。”
眼见着三人对他的哭求无动于衷的样子,吕承书瞅准机会一骨碌爬起来,转身就要跑。
秦子昂“嘿”了一声,抬手就要去抓,余光里却见有一人比他动作更快的抬脚就踹了过去。
“啊!”吕承书惨呼一声,被陆骁踹的啪叽一下摔在地上,顺着斜坡咕噜噜滚了下去,直到拦腰撞上一颗碗口粗的树才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