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渝着了一件赤色的衣衫,墨发高高束起,比屋子里的这对新人更像新人。
大红锦被,鸳鸯枕巾,还有摆在桌台上未曾开封的合卺酒……
看着满屋子谢渝亲自装点的喜庆配饰,他忍不住“啧”了一声,眼里闪过诸多不耐:“鹤怡,院子里打点好了,你出去吧。”
谢鹤怡凤冠还没摘,当即炸了毛:“我出去?!”
话是对谢鹤怡说的,可谢渝眼睛却一眨也不眨地盯着立在一旁的傅宁榕,眉梢浸满笑意,一昧的理所当然,丝毫不觉得自己有任何过错。
“你自小身体羸弱。”
“我是你兄长,有些事自然可以代你受过。”
抢了她婚仪不够,现在连洞房也要抢?
气都不打一处来,但她又能有什么办法?谢渝是她兄长,傅宁榕是她嫂子,她又不可能真的同她嫂子洞房,只能被迫妥协离开卧房。
室内只余傅宁榕和谢渝两人。
“兄长。”傅宁榕这般叫他。
婚宴上在正厅敬酒的时候,她随着谢鹤怡这样喊谢渝,现下婚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个,她一下脑子又犯了轴,同方才一样叫他。
正在摆弄合卺酒的谢渝听了立即转过身来。
满室的红光映在他身上,傅宁榕这才看清楚他穿的竟是一身喜服——尚衣局来给鹤怡送婚服的时候,他命人将原本给他准备的婚服也取过来了,就是此时、现在,身上正穿着的这身。
婚服绣得精致。
大红喜服衬得他唇红齿白,递过一杯酒,他挑着眉看过去,声音也像在酒里泡着似的,染上几分氤氲:“叫什么兄长,我算你哪门子的兄长?”
“过来。”他招手唤她,“我们将这合卺酒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