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想为你做点什么。”
“其实吧,你向我报恩什么意思,没有这个必要。”
“只要我觉得有必要就足够了。”靳夕的语气虽然柔弱,但是语句却很坚定。
“好吧。那么,你觉得我现在需要你为我做些啥呢?”
“我觉得你现在需要有一个人陪伴你,学长。”靳夕说道。
“好啊,那你陪我走走吧。”
于是两人开始行走于夜色中。他们漫无目的地在夜晚的古城中走着,一路上有一句没一句搭着话。
“上次和你见面的时候,应该还是在上次。”靳夕说道。
“有的时候,沉默比硬挤出来的话语更有说服力。”
“嗯。”
“今年的夏天,你就该高考了吧。”
“我已经参加了古城大学的自主招生。”
“为什么不考一个更理想的大学?”
“我喜欢古城大学。或者说,我爱这座城市。”
“上次和你一道的那个高个子女孩呢?”
“她今天没有跟我一起来。”
“你今天是专门来找我的吗?”
“没有。我只是感觉到,今天我会遇见你。”
两人就这样走着,直到觉得有些累了,才停下脚步。
“我有点累了,学长。”
“好像上次你也说过这句话。”
“我们进屋坐坐吧。”
“进屋?”
“没错,我们好像走到了我的住处来了。”
林羽顺着靳夕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不远处的一片空地上,有一个小小的木屋。
“那儿就是你的住所?”
“是的。还不错吧,用的是挪威的木材。”
林羽跟着靳夕走进小木屋里。她在屋里点起了一盏煤油灯。
“随便坐坐吧,学长。”
林羽点点头,但是没有找到椅子。于是他找了一块小小的毯子,垫着它席地而坐。
靳夕从屋内的柜子里取出一瓶白兰地还有两个杯子,慢条斯理地斟满了两杯。林羽很自然地接过其中一个酒杯,呷了一小口。
“你心中一定有什么话想找个人倾诉吧。不要客气,说说罢。”靳夕这时道。
“有关一个姑娘。”林羽“嘶”地倒吸一口凉气后,开始跟靳夕讲有关李翎轻的故事。当讲到他给李翎轻弹吉他的的片段时,原本一直在倾听的靳夕突然发话道:“学长你还会弹吉他?能弹给我听听吗?”
“可以,只是我今天没有把吉他带出来。”
“我这里有。”靳夕说着,起身从屋子的一个昏暗角落里取来一把吉他,递给了林羽。那是一把白色的吉他,其中第六根琴弦看起来比其他五根要新一些。
“这是你的吉他吗?我怎么感觉跟我那一把好像。”
“说不定本来就是你的呢。”靳夕微笑着说道。
林羽接过吉他,稍稍调了调音,然后问靳夕道:“你想听我弹什么呢?”
“学长你现在想弹哪首,就弹哪首吧。”
林羽点点头,弹起了《Norwegnwood》。最后,他扫了一个琶音收尾。当手指碰到最细的那根弦时,只听得“嘣”的一声,琴弦又断了,一如那天晚上,他听到李翎轻对她说自己有男友后那样。
“不好意思,把你的吉他弦弄断了。”林羽说道。
靳夕摇摇头,说道:“不,并不是学长你弄坏了它,而是它早已经死了。”
说罢,她便从林羽怀中拿回了断弦的吉他,突然用力往地上一砸。吉他顿时四分五裂成了无数破碎的木片。
“好,好。”林羽见状,慢慢拍着手道。
“学长,我们现在做一个游戏吧。”靳夕这时说道,“我们各拿一块吉他的碎片,然后在上面写下此时我们内心的想法。在写完之前,我们谁都不许偷看对方的内容。等写完之后,我们再看看,我们此时内心想的是不是一个东西。”
“好啊。”林羽回答道。
两人拿出笔,各自捡起一块碎片开始写字。几秒钟后,他们写完,然后向对方公布了自己的内容。
“看来,我们此时的想法是一致的啊。”林羽道。
“那么,来和我做吧,学长。”靳夕说道。
两人慢慢脱光了身上所有的衣物,然后相拥着躺倒在地板上。跟上次在宾馆的时候一样,林羽和靳夕激烈地亲吻爱抚着对方。过了一会儿,他把手指伸入了她稚嫩的幽谷内。在林羽的手指搅动下,靳夕略显单薄的身躯开始颤抖。感觉湿润地差不多后,林羽便把她压在了自己的身下,然后挺身插入。起初,靳夕还感到有些不适,但很快就忘却了破处的疼痛,开始享受初次性爱带来的快感。最后,在靳夕达到高潮的时候,林羽也同时射出了精液,播撒在她的子宫内。待她缓过来,正想问问林羽感觉怎么样时,却发现他早已闭上了眼睛。他此时的睡眠是纯粹的,无梦的,恰如死亡的样品。靳夕见状,掏出了早就准备好的一把匕首,对准了他的胸膛。余菲儿姐姐说得没错,这个男人最大的罪恶,就是不知道自己的罪恶。在刚才林羽对她讲述的那个故事里面,仿佛他才是一个彻底的受害者,而那个叫李翎轻的姑娘就是他一切痛苦的本源。她要为余菲儿报仇,因为那天余菲儿进入莫莹的店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那家SPA店发生了火灾,消防员从废墟里抬出来两具烧地难以辨认的尸体。但是,眼前这个男人,那天在安慰她的时候,却又是那样温柔。靳夕摇了摇头,犹豫良久,感觉自己还是下不了手。最终,她想到了一个折中的方法。她把匕首扎入了林羽的右胸,那儿并不是心脏的位置。
窗外此时开始放起烟花来。染色后的火药爆炸于夜空中,给这个如梦似戏的古城增添了一丝浮华。
在这个城市里,有人在生长,有人在腐烂。(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