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之拍了拍我的肩膀就起身离开,一个人望着远方的高山,究竟要不要去这个问题不停在我的脑海中徘徊着,看见一隻猫踮着脚走过我的眼前,我将牠抱住,看着牠深邃的墨绿色双眸,我又叹了一口气。
「小猫啊,我有一个烦恼,你可以帮帮我吗?」看了牠几秒我才发觉自己怎么蠢到在跟猫咪说话,还要牠帮我解决问题:「小猫,乖乖回去吧。」
觉得好睏啊,大概是最近课业压力太大吧,每天都有看不完的书考不完的考试。才过一下子我就沉沉的睡了,睡梦里感觉自己好温暖,而且还感觉到有人握着我的手,觉得怪的醒了过来,发现刑墨寒就在我的身旁,而且我靠着他的肩膀,不过却没有牵手。
有点小失望,不是黎昕。
「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还好吗?夏之说你在这里。」刑墨寒不知道是因为天气寒冷的关係声音又变得更加的低沉,很好听。
「夏之啊……就是晚自习太无聊了,所以跑出来透透气。」
「好,我也无聊,我陪你。」刑墨寒安静的坐在我的身旁,我的视线却只停留在远方。
这一节课是歷史课,痛苦难熬的歷史课,尽是说着三国或者是唐朝,但似乎是昨晚风吹多了头现在是痛的快要裂掉一样的疼痛,看看时鐘还要二十分鐘才下课,我受不了的举起了手。
「班长,怎么了?」
「头痛,我去一下保健室。」扶着头走出了教室,不知道是走了多久终于才让我走到了保健室。走进了保健室没看见阿姨,所以我就直接找了张床躺了下去,好舒服啊,比教室里的桌子好躺多了,洁白的棉被都是药水味但是我不介意。
在这躺了好久,头很疼但就是睡不着,阿姨也一直没回来。
「听说那个黎昕又没来上课了,是不是又被他爸爸打了啊?」耳里的声音越来越清楚,黎昕这个名字我听得最清楚,我想把刚刚那一句话想清楚,打?爸爸?
「应该是吧,但是他身上都没有伤口啊?」
「他爸爸是一个律师呢,聪明人,都打在衣服可以遮住的地方。」阿姨说的很无奈。
我起身赶紧穿好鞋子,想也不想的衝了出去,泪水不停在眼眶里打转着,心更是痛的难以忍受,不管是警卫伯伯怎么的追我喊我,我就是不想回头,我现在就要找黎昕,他一定现在很难过很难过吧?
想到这就好讨厌自己居然都没发现,都已经两年多了,他哭了,他没来上课,我都没有发现不对劲,居然现在还要靠着阿姨的对话我才会知道,为甚么我要这么傻啊?跑着跑着,我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正走在我的前方,错不了,一定是他。
我追上他拉住了他,看到他的第一眼是看见他那深锁的眉头还有那哭红的双眼,他俊美的脸庞有了很深的伤口,嘴角也是多了一丝丝的血丝,看见他那狼狈的样子我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落了,滚烫的落在了我的手中,为甚么甚么都不说?黎昕没有说话,他将我紧紧抱住,然后痛哭,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他哭得这么的惨,一声声都是如此的痛,这么的充满悲伤。
「喝一点水。」
「嗯。」他接去了水,喝了一口。
「好多了吧?」我拍了拍他的背,他情绪已经平静了许多,他眼非常无,而且身体都没了力气,他不想要说话,我陪他。我看着人人往往,看着天空从晴朗变成了阴暗,眼看就要下雨了,可是他好像不知道,已经过了一小时了,我们也坐了一小时。
终于,下雨了。
一滴一滴都是如此的凄凉与悲凉。
「下雨了,不走吗?」
「在雨中才能俺盖我的眼泪,只有雨能容忍我的嘶吼。」黎昕淡然的看着天空,心疼的想去安慰他,却不知道怎么做:「纪惜芹,你会喜欢这样的我吗?」
当他说出这句话时,彷彿整个属于他的世界都即将被摧毁一样,我惊讶他会问出这句话,以前他不管多难过他都不会对自己这么的没有自信。看着外表与内心都伤痕累累的他,我的衝动终于是到了极限,好想抱紧他。
我点头他知道吗?
「你脸上的伤??」
「没有什么,小伤口而已。」他将脸撇过去,不让我继续看见他的伤口。
「嗯。」
我又哭了,温热透明从我眼中逃出,黎昕终于看见我了,空洞的眼里我终于找到了一点的目标,与他对上了视线,他依然没有笑容但是语气满是温柔。
「女孩子的脸上不容许有眼泪的。」他温柔地在我脸上徘徊,温柔却冷静。
「你问过我会不会一直在你身边,我说会就是会。」
任雨水打在你跟我身上,身边有你,即使现在是冬天我也不怕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