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他的电话。」我用吸管不停的绕着杯缘,液体也一直有了波动:「我似乎不怎么了解他。」
我只知道他家在哪?他叫什么名字,其他什么都不知道。
夏之没说话,她就低头喝咖啡。
看着那见见黑去的天色,夏之也没说话,她就顾着喝,她说是陪着我的,所以现在大概是晚上七点左右,她包了两个蛋糕回去。
「纪惜芹,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希望被知道的事情,也许黎昕他就是这样的人,等到他想说的时候,你自然就是他的顷诉对象了。」夏之微笑,她望着那远方。
「他叫什么名字?」我问。
夏之淡淡的说出了这个名字,脸上掛上的无限的幸福:「何文。」
「很好听的名字。」点了点头,我又将视线转到了地上。
夏之叹了口气,她遥望着广阔的天空,无数星星闪耀着,她像是个温柔的女孩子似的:「不知道剪了这短发他还认不认得我?会不会嫌我丑啊?」
夏天里总有青蛙的鸣叫声,与禪的声音构成了一个合音,晚上时特别凉爽,走过黎昕家时,不自觉得望一眼,觉得黎昕会刚好的探出头来。
「怎么会,相信何文是看你的内涵,他是喜欢你的直率与坦白。」
「谢谢你啊,不过在学校我还是会那样的对待你喔。」夏之勾着我的手,这是她第一次这样的动作。
「嗯。」
谢谢你,我的好姊妹。
谢谢你与我分享心事,并安慰我。
—
今天黎昕依旧没有来。
后天就是干部训练了,他还是不来吗?
「如果他没来怎么办?」刑墨寒将他帮我收集的作业放到我的桌上。
「我也不知道,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情。」觉得内心的不安越扩越大:「我该去找他吗?」小心翼翼的问出了这六字,是怕刑墨寒会反应太大,不过他始终低着头写着作业。
「别问我,我一定会阻止你去。」刑墨寒平淡的说着,但却充满着霸道。
「嗯。」
「算了??担心就去,自己一个人在这担心他难道会知道吗?」刑墨寒终于停下手上的笔,他沉默会的说着:「但是,只有这一次我让你去找他,以后别想了。」语毕,他又再次的动手。
收拾好书包,匆忙的用跑的跑到了他家门前,正鼓起勇气要敲门时,我听见他叫我的名字。
「纪惜芹。」
他身上穿着便服,是一件浅蓝色的上衣外加一件外套。
黎昕小跑步的过来,脸色难看的很,一点笑容都没有,也许要以狼狈来形容他:「这个时间怎么会来?」他问。
「你两天没来学校,我们都很担心,后天就是干部训练了,想问你会来吗?」
「会。」他点了点头我就安心了。
在夜灯下的他脸显的苍白,沉沉的睫毛顺着双眼的自然垂下,徐徐的风声不停的吹过,吹过了我们的耳后。站在我面前的是一个伤痕累累的男孩子。
是一个会让人忍不住、捨不得就拥过去的人。
他不语许久,最后他看着我勾起一抹失落的微笑:「我应该没资格吧。」他眼渐渐的黯淡,略带点叹气。
他说的非常的小声,要不是我听力还不错,可能我就错过了。
「什么?」我想确定他刚刚说了些什么。
现在这个气氛显得沉重、寂静,黎昕露出了白齿:「没什么,这么晚了,我送你回家。」
很暗,不管是现在这黑暗的夜或者是黎昕,他走的缓慢,知道他不急着我把我送回去,卑鄙的我却拉住他的衣角:「再慢一点。」
他转过头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感觉得出来他走的又更慢了,忽然间,他停止了脚步,速度快的我来不及做出反应,我已经被拥进他的胸膛,刚刚好的我靠在他的胸前,温热的气息从他的身体冒出,感受到的是他从嘴里吐出的暖气还有那快速的心跳声:「这两天,我很想你。」颤抖着,那个语气,是个思考许久才做出的决定。
「黎昕?」
「抱歉,可是现在的我真的很需要这个拥抱,对不起。」低缓的声音在我耳边环绕,他的手指越捉越紧,让我背后的衣服揪成一团。
「我没关係,别担心,我在这呢!」拍拍他的肩膀,在我面前的是一个受伤的孩子,他无畏的向我伸出,他像是告诉我他害怕了他恐惧现在的生活似的。
我们不知不觉的走到了学校,我们走进了社团办公室,打开了电灯,黎昕立刻的坐下,刚刚走在路上,就感觉的到他的脚似乎痛着,他不是因为想慢走,是因为脚受伤了。
「脚还好吗?」我蹲着将他的脚抬高,脚踝那都肿起来了,看他那痛苦的表情,这个应该已经很久了:「怎么都没有包扎呢?」
「一开始不以为意,可是却越来越痛,很严重吗?」他已经痛的快说不出话了,额头也流出了几滴的汗,看着真的无比的心疼。
「我去找找看有没有毛巾帮你冰敷一下。」想到上次晾在这的毛巾,赶紧的跑到厕所淋水,果然这么黑的夜里,自己走着还是有点的害怕。
进了社团办公室,我看见的是黎昕痛的闭起双眼,嘴里还紧紧咬着,他正调适着他的呼吸。
「先用这个冰敷一下。」我赶紧将淋了水的毛巾盖在他的脚踝上:「没事吧?」
「没事。」他勉强的笑了一下,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