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音没多久又起,沈听肆走回室内,先去了趟浴室,再回床上时夹着清寒之气重新自后搂住陆尔。
飘来的气息中烟味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陆尔猜测他回浴室是去漱口清洗了。
沈听肆的反常就维持了一天,之后没再有什么过激行为,也没再强迫陆尔什么。
平安夜的这天陆尔接到潘巧燕电话,说陆佑刚脑梗复发住院了。
她第一时间赶了过去。
这次情况有点严重,陆佑刚行动受限,说话也含糊不清。
不至于到手术那么严重,但是康复起来也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并且很难保证有没有后遗症。
陆尔建议转院去南城,那边的医疗条件要比这里好很多。
潘巧燕私下告诉她,前阵子陆佑刚就有头晕的情况,当时也建议他回南城检查一下,但他嫌来回麻烦,还有就是医疗费,便拖到了现在。
他们没有什么劳动力了,转院治疗大部分经济压力便落在了陆尔头上。
陆佑刚不愿给她增加负担,就瞒着什么都没说。
这是很现实的问题,陆尔围困在自己的情绪沼泽中,没有经济来源可倚靠,倒也不是完全无路可走,但是找沈听肆寻求帮助就又是另一个层面的意思。
就算现在住在四季华府,跟他抬头不见低头见,陆尔内心中却是完全没有接纳他的。
用一种无声的姿态还在持续跟他抗衡。
而一旦妥协,那么就真的彻底败下阵来。
陆尔迷茫纠结。
正是傍晚时分,火烧一样的夕阳遍布天空。
陆尔站在办公室听住院医生的各项交代,签字后出来。
有人突然拽住她的胳膊。
“陆尔!”
陆尔扭头,一脸错愕的对上沈听肆略有担忧的眸色。
他穿着灰色大衣,里面是米色半高领毛衣,额头黑发微乱,有种浅显的风尘仆仆。
“你怎么来了?”
沈听肆手下落抓住她的,“听阿姨说你来了这里,我不太放心。”
接电话的时候恰巧打扫阿姨在。
陆尔便点了点头。
之后去病房打了个招呼,不是单人间,环境并不好。
以沈听肆的性子,大概率是会嫌弃的。
但是他掩盖的很好,并没有表现出来。
只是转头打了几个电话,安排车子将陆佑刚转去南城。
一切按部就班的进行,把陆尔原先的怅惘都给压了下去。
沈听肆让她不用担心,已经找了心脑血管方面的权威医生,相信不会有太大问题。
他们坐在返程的车上。
陆尔撇头看着窗外飞逝的景色,抿了抿唇说:“谢谢,麻烦你了。”
“嗯,算不算欠了我一个人情?”
陆尔:“你想怎么讨回来?”
沈听肆凑过去,柔软的衣领几乎要碰上她的面颊,低声说:“亲我一下就行,怎么样?”
温热的气息像冬季的热咖啡甜腻的围绕过来。
陆尔快速皱了下眉。
而不等她回应,沈听肆又坐回去,“算了,以后还。”
车子还在高速行进,窗外街景充斥着圣诞来临的浓郁氛围。
寒冷和喜庆双线并进,冬天好像也不怎么难熬了。
陆尔默默呼了口气,或许是沈听肆自己挑明的关系,她的那种无端的负担感莫名就减轻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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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自己把话说利索再说吧!”陆尔坐在单人病房的病床旁,洗了个苹果在啃。
瘫在床上的陆佑刚挂上点滴不久,这会正半身不遂的在教育陆尔抓紧把终身大事给解决了。
这个年纪了,她居然也会轮到被催婚。
陆佑刚口齿不清地说:“你难不成还以为自己是什么小年轻?抓紧找个男人定下来,我哪天脑子开花也好开的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