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轻轻停了几秒,“因为一些事,大三时候他们出国留学两年,我待在北城,毕业直接进了邵氏。”
明栀惊讶道:“那你比他俩还老员工呢。”
“是。”郑轻轻回忆起那段时光,有感而发,“从国外回来,是邵总父亲在集团势力最弱的时候,眼看着集团要落入他三叔手里,他带着何远洲空降董事部,用了三年时间才重新掌握大权。”
听着郑轻轻的感慨,她脑海中不由自主地跳出邵文烨的脸,肃穆沉着,讲话很有气势。
他都能险些失去集团掌控权,由此可见邵希臣的艰难与手腕。
“想起什么了?”郑轻轻问。
明栀摇摇头,刚要开口,手机铃声响起。
她清晰捕捉到,郑轻轻望见来电人的瞬间皱了皱眉,尽管只是一瞬。
“我接个电话。”郑轻轻没有避讳她,“妈,怎么了?”
电话那边不知说了什么。
“别说一个小时五百,您给他请一个小时五千的家教,他还是不及格。”郑轻轻语速飞快,“他不是学习那块料,您就省省心吧。”
……
“您讲理行吗?我什么时候小气了,您跟我要钱我哪次没给?”郑轻轻口吻无奈,“我正在加班,有事回家再说。”
挂掉电话,郑轻轻情很快恢复自然,指着手机道:“我弟要补课,五百一小时。”
“你弟弟还在上学?”
“对。他小我十五岁,今年初三,成绩一塌糊涂,门门不及格。”郑轻轻叹口气,“逛街不提这些。跟你说,邵希臣大学三年……”
两个人一直逛到天黑。
回程的公交车上,她突然意识到,一下午没买什么东西。倒是关于邵希臣的事情,听了一箩筐。
-
十一月过得飞快。
往年,明栀最期盼十月份,很不喜欢十一月。
十月份法定节假日至少一周,运气好连上中秋又多一天,兼职工资在这几天总是会双倍。
而整个十一月,没有一天法定节假日。
去法国的时间定在十二月初,离开前的周末,明栀照例去医院探望明俊成。他面色好上许多,没有经济窘迫,父女两个关系有很大的改善。
竟然能在病房里相安无事地待上二十分钟。
期间,明栀削苹果,按照记忆里妈妈的做法用热水烫了烫,才递给他。
离开前,她告知将要出差半个月,明俊成便提前向她要生活费,是平日里的两倍。
“医院里饭我吃腻了,让护工给我从外面买,你给的钱不够。”
医院不远处有一家小资营养餐中心,价格略高。
明栀自己没什么开销,现下又有实习工资,便双倍转给他。明俊成难得面露喜色,不顾劝阻,执意要求下床站在病房门口目送她离开。
出差当日,明栀打车到机场,与邵希臣他们会合。
在机场等候将近半个小时,向歌迟迟没有出现。
邵希臣在贵宾区坐着,期间蓝牙通话没停下来过,何远洲在一旁记录着通话内容。
她不好前去打扰,朝着入口不断张望,隔了会儿给向歌发信息:【向歌姐,你到哪儿啦?】
直到开始安检,仍没有回复。
邵希臣终于结束了通话,她快步走到何远洲身边,压低声音:“何特助,我们不等向歌姐了吗?”
“她临时有事,来不了了。”何远洲回忆几秒,“好像是怀孕了,在医院保胎。”
明栀啊了声,面露着急:“怎么没人告诉我呢?”
何远洲没有理解她的意思,笑道:“上午刚去的医院,估计想等三个月后再通知。”
邵希臣走在前,回头望了眼,何远洲立刻拉开和她的距离,明栀瞥他一眼,深觉莫名其妙。
两人快步跟上,她紧张地捏着背包肩带,亦步亦趋地到邵希臣身旁,低头犹疑。
“有话就说。”邵希臣瞥她一眼,声音淡淡的。
她磨蹭几秒,咬唇纠结着。
两年前发生的事情,给她留下了难以磨灭的阴影。时至今日,仍是她午夜梦回时的梦魇。
可现在向歌不去,邵希臣何远洲是异性,她定要自己住一间酒店。
末了,她没抱有多大希望,慢吞吞开口:“邵总,如果我现在改变主意,不想去了。您同意吗?”
他没有正面回答,深深睨她一眼,带着几分威胁意味反问:“你说呢?”
作者有话说:
向歌:有事是真的,助攻也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