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焦虑,很害怕,自从出来,lph有了个坏习惯,一碰到不喜欢的事就啃自己的手指,指尖肉啃坏了就啃指甲,指甲啃没了,皮就开始流血。
西瑞斯第一次发现这件事,是他某一次半夜睡醒习惯性地往怀里亲没亲到人,起身才发现lph一个人在窗边坐着,大拇指放在牙齿的合口,血流了满嘴,配合着当天的圆月,像一头吃人血的怪物。
当时他很长时间没反应过来,不是因为害怕,而是觉得沉浸在惊惧中的lph太漂亮了。
后来他走近了,lph看见他又像是个犯错怕父母责怪的孩子般把手隐在身后,说自己害怕时,他心里涌出一种扭曲的快感。
他不知道自己憋了多大的力气才压下自己上勾的嘴角,装作一副担心的模样问她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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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又啃手指了,我不是跟你说不能再啃了么?”他半蹲地站在时云效身前,从口袋里拿出手帕,握住lph血迹斑斑的手,将上面的血液一点一点擦干,“发生了什么事,可以告诉我么?”
lph没说话,头抬起来愣愣地看着他,眼睛红红的,腮上还有泪痕,很漂亮,像一个易碎的陶瓷娃娃。
“我们约定过的,我们之间没有隐瞒,没有欺骗,我和你是一体的,是不是?”他循循善诱,血止了,就低头亲在指尖,他睫毛浓密,脸半斜着向下,在时云效的角度会看到他打在眼睑上的阴影。
时云效沉默了一会,似想好怎么说了,才反扣住西瑞斯的手,往后伸去环抱住他的腰,这明明是个强制且上位的姿势,但她却脆弱地将脸埋在og的怀里,闷闷地说,“我跟妈妈说谎了。”
“嗯,说了什么?”
“我说,我过得很好。我说,我在读书,在学校里很安全。”她还没从与人隔绝的氛围中彻底走出,讲话讲得磕绊,会分成一段一段说。
“嗯,这不是很好么?学姐这么讲也是不想让妈妈担心,不要这么自责,你做了一件好事,应该为自己感到开心才是。”
“真的么?”时云效从衣服的褶皱里抬起头来看他,眼尾彻底哭红了,脸颊因呼吸重的缘故泛着一种迷人的红色。
“当然是真的,我们学姐一直都是乖孩子,也一直都是学校里的好学生,这都是有目共睹的。”
时云效打了一个冷颤,“乖孩子”这个说法勾起了她不好的回忆,她突然全身发冷,鸡皮疙瘩爬满了手臂,她放开了西瑞斯的手,整个人彻底缩进他的怀里。
“我好冷,好冷。你抱抱我,把我抱抱的紧紧得,好不好?我害怕,我好害怕。”
西瑞斯听她的话,双手环住她的头和腰腹,似要将她整个人揉进身体里,“不怕不怕,有我在呢,有西瑞在呢,学姐什么都不用怕。”
在lph看不见的地方,他志得意满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