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哭起来有些假。
至少凌晨时的李蕴哭得比他真情实意多了。
“一个先生托我来的,让我把东西给你。”李明让抬手递出盒子。
白小柯在酒店伤心了一晚上,还以为萧致联系不上他赶急赶忙地回来哄他了,刚才磨蹭半天就是为了整理形象,谁知开门看到一个更高大、更英俊、更年轻的陌生男人。
他整个愣住,连哭都忘了,几秒过后才缓过来,眉心微皱,不高兴地说:“他人呢?”
李明让回答:“不清楚。”
“他没跟你回来吗?”
“他只让我把东西给你。”
白小柯闻言绷不住了,抓起李明让手里的盒子朝着铺在酒店走廊里的红色地毯上砸去。
“你跟他说,我不要也不稀罕他的东西。”
李明让沉默片刻,缓缓收起抬在半空中的手,一双浅褐色的眼眸淡淡注视着白小柯。
不知道是不是李明让太高也太沉闷的缘故,白小柯莫名感到一丝骇意,他扶上房门把手,硬着头皮问:“你听到我说话了吗?”
李明让并无任何特别反应,可说出来的话带着明显的不悦:“这不在我的责任范畴内。”
白小柯一愣:“你说什么?”
“我已经把东西给你了,要不要是你的事,与我无关。”李明让说,“至于你想说的话,要么你自己告诉他、要么你找别人告诉他。”
白小柯一脸震惊。
他从小到大家庭条件都不怎么好,因为贫穷,受尽白眼和嘲笑,不好的声音伴随到他大学毕业,直到他在实习时遇到萧致。
萧致犹如一片从天而降的巨大羽翼,将他包裹其中,从被萧致喜欢上的那一刻起,他的生活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所有的白眼和嘲笑都变成了奉承和讨好。
他身边已经好久没出现不把他的话当回事的人了。
显然对方也没把他这个人放在眼里,见他不说话,转身就走。
被扔了的盒子还安安静静地躺在走廊地毯上。
白小柯站在原地,等到李明让的身影消失在电梯门后,他还是不情不愿地走过去把盒子捡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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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到来,掀开了新一周的忙碌序幕。
因为学校的复习进度拉得紧,李明让不得不辞掉了包子铺的兼职,这样一来,早上可以多睡一会儿,晚上可以晚睡一会儿,又多出一些学习时间。
他在班上依然是一个独来独往的怪人,哪怕因为长得好看和学习优异经常被人背后讨论,却很少有人愿意和他说话。
周五下午,班主任把上周的月考成绩打印出来,让班长贴在黑板旁的空白墙壁上。
第一节课下课,同学们蜂拥上去看成绩。
所有人都在讨论月考的事,只有李明让坐在自个儿座位上,两耳不闻窗外事地低头做题,笔尖摩擦纸张发出唰唰唰的轻微声响。
安瑶也在看成绩的人群当中,她一眼瞧见排名第一的李明让。
李明让不仅是班级第一,还是年级第一,而且和年级第二拉出3分的差距。
“李明让也太牛了,回回都是第一,做那么多兼职也没受影响。”有人感叹。
“你也不看看他多努力,别说下课了,上体育课都在刷题,我就没见他有闲着的时候。”说话的人转头看了一眼,在人群缝隙中瞥见李明让,撇了撇嘴,“看吧,还在刷题。”
说话间,上课铃声响起。
第二节课是体育课,由于临近高考,体育课都成了摆设,通常会被其他课的老师霸占。
但这次校领导专门为高三学生准备了演讲,正好占用了他们的体育课。
同学们三两成群地离开教室,去完厕所回来的安瑶落到了后面,走时她看到李明让还在座位上做题,也没人提醒他下节课要去操场。
犹豫了下,她走过去轻敲桌角。
李明让做题的笔尖一顿,抬头看她。
灿烂的阳光从窗外洒进,覆在李明让的脸上和身上,他的眼睫很长,眨动时似乎有碎光流动,就是下面的眼太冷。
安瑶低头对上李明让的眼睛,心跳不受控地加快。
她暗恋李明让。
可能李明让早有所察,只是装作不知道。
“下节课不上课,我们要去操场看演讲。”安瑶温声细语地说,“上课铃声响了,我们该走了。”
“嗯。”李明让又低下头,顿住的笔尖重新在试卷上书写起来,他冷冷淡淡地说,“我不去,你自己去吧。”
安瑶愣道:“可文老师说所有人都得去。”
李明让没有说话、也没有抬头,好像没听见任何声音,翻过试卷开始做另一页。
安瑶等待片刻,被安静的空气羞得有些脸红,扭头跑出了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