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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日谈 狼与忍冬花(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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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出魏先生不单是驯奴大家,于冶丹学上更是有所建树——只是我仍不明,既要废她双手,挑断筋脉便是,何须这般大费周章,还要放她两根大拇指自由?”

顺谢奄兰目光看去,这阎母狼的手爪果真没完全包死,而唯独将左右大拇指释放在外,不过对这黄猄二十八贼中最危险的大姐,看管者可不准备给她什么优待,细韧透明的渔线已将这两根漏网之鱼捆扎打上死结,泛白的“线茧”下,是母狼匪徒青紫的皮肉。

“调教之道,讲究一个‘顺势而为’。对这般武艺高强心高气傲之辈,用家主方法或许能更有效率地摧残其肉体,却也势必激起她的反抗心。”调教师道。

“与其如此,倒不如令她这般以拇指撑地,相信以这身上品腱子肉的重量,最多再熬个几日,咱们的阎寨主便会‘自愿’将双指捱至坏死。更有趣的是,我会令她明白,只要她肯略微服软,便可以避免这种不幸的结局。呵...相信咱们英武不凡的阎大当家,定然会宁死不屈挺刑到底吧?”

“嗷呜!嗷!嗷呃呃呃!”

就算被当做母蟹子吊了几个日夜,阎香那对小狼耳还是管用的。此时听得外头那两人的评头论足,几乎把她当成一件没生命的家具对待,咱们不甘心落败的阎香姐立刻昂起头颅,冲着声音源头吼叫起来。

卑劣小人,只会使阴招暗算你姑奶奶!

驴日的杂碎,你妈生你前便把你爹卵蛋夹掉了,这才生出无胆如你的鼠辈。

有种解开这臭绳子,你我堂堂正正重新来过!

卫家妹子在哪,你把她怎么样了,快告诉你姑奶奶!

咕...脚丫子好涨,屁眼也疼得要死,要拉屎拉不出来...老娘的逼鼓鼓涨涨的,全是喷不出来的水!

给我捋捋、挤挤奶子!杂碎,看不见你阎姑奶奶正难受么!

“真是英气勃发。”谢奄兰真心实意赞道,“魏大家使在她身上的青绳我亦看着眼熟,可是苏暹舶来的蛇藤?”

“谢家主好眼力,这蛇藤虽不如樊笼司所制银绳那般结实,但胜在遇水收缩这一特性,受绑者越是挣扎流汗,它便捆押愈严苛,直至将前者勒到骨酥筋软才肯罢休。我发觉岭阳捕快们管束凶犯时,便格外青睐自家这一“土特产。”

魏先生哪里知道,谢奄兰有着见识,正是因为她绣床底下中便收藏有一捆一模一样的蛇藤索子。贵为雍泉城女帝是一码事,可人终究是人,未曾品尝男女欢爱的黄花闺女谢奄兰又怎能抵抗自缚泄欲的爱好了?当然,这秘密仅限于几位贴身侍女知晓,表面上暴虐阴狠的女家主,偶尔也爱被她们剥衣缚手,在庄园花圃遮掩下来次小小的露出游行。

“接手这头奴畜后,我便发现她身上多有受淫辱的痕迹,显然是曾被仔细调教过。”不知金主又在想入非非,魏先生便自顾自说道,“那卫筝不知师承何门,却当真是为医术才,竟能想出办法压制此女肉欲——只可惜,她亦无法治本,只消少许摸索与‘复习’,我便可以使这头骚母狼恢复先前淫态,甚至更进一步也无不可。”

谈及自己创举,青年再次洋洋得意起来:“而这便是‘蒸蟹’之法,若先前调教者是将她的足泡入药瓮中腌制,我为何不能更进一步,将她整个人置于纱笼中,以媚药蒸汽炮制之?如此便有您眼前这道主菜,我敢向您打包票,她浑身上下每一处毛孔都已吃透了最强效的永久淫毒。这团骚肉块只要还能喘气,便无法从这发情状态中脱离——敢问这道菜,是否合您胃口了?”

谢奄兰长出一口气,她如吃了蜜糖般笑着点起头来,一般而言。这便意味着又有幸运儿获得了这位无冕女帝赏识,即将发大财了:“先前是我唐突了,能聘请魏先生这般高士,乃是我谢家的荣幸。”

他们顺来时方向一路回去,一时间谁都没有作声:谢奄兰正盘算着日后光顾这新建惩驯室时,该如何折磨这些大胆女贼,魏先生则是亦步亦趋缀在身后,兜帽下的挂着令人捉摸不透的笑意,似也在憧憬自己的美好未来。

可谢奄兰终究是谢奄兰,再走几步,一种自她踏入这建筑时便涌出的无端不安感终于水落石出,跃入她的表意识示警:“我记得先生问我要钱款时,分明说是建了九排三列,二十九座对么?”

她停下脚步,但没有回头,调教师似乎也讶异于她对数字的敏感:“家主记得无错,小人断断是不敢贪污贵府工程款子的——”

谢奄兰直接将他话头打断:“那时我只道是先生要为二十八女贼与卫瑟准备牢笼,可既然卫瑟已与她姊姊同笼——”

“那么请问,多出来的一笼,是先生为谁准备的?”

调教师没有立即回答,谢奄兰眨巴着自己明丽的眸子,心知随行侍女个个武艺不凡,又是在自家“主场”,因此即便在这关头,她仍未有所慌乱。

直到她分明听到一个截然不同的女声说:

“那自然是小人...为您准备的。”

大约一柱半香时间后,卫筝搓握着手上绳痕,一脸疲倦地接过“侍女”递过的淡黄窄袖女衣。在她脚下,已失去意识的谢奄兰家主已被剥得一丝不挂,为防止她醒转后惊呼,一方浸了迷药的帕子已结结实实填入了她养尊处优的小嘴中。

“姐姐帮我扯住袖子如何...”她因肩胛酸痛猛地抽了口凉气,“被捆了一天两夜,眼下是半点知觉也没有了...燕子姐你下手也忒狠了些。”

魏先生,或者说闻燕子已然摘下那张人皮面具,丢开斗篷,露出鲨鱼皮水靠夜行衣下那凹凸有致的娇躯,被自家姐妹数落,她病桃般苍白的俏脸也不禁一红:“谁叫妹妹你与我商讨这计划时,说要务必将戏做的逼真些...”

“三当家那是叫您做戏,不是假戏真做!”真正的小黄莺在侍女罗帽下愤愤不平地出言指责,“能骗过这姓谢的大肥羊也便罢了,谁成想您不光对那些谢府侍女狠,对她也毫不手软!”

“方才我扮作侍女在大肥羊身后观瞧时,差点便以为三当家是真被绞昏过去了,”她嘴上说着,手中扯开麻袋的动作亦是未停,“就算这般,瑟儿妹子被你的手笔生生虐昏这桩事,我看三当家也少不了跟你算!”

眼见这帮姑娘对卫筝维护有加,对自己这个名义上的二当家反倒无甚敬畏,女飞贼不由得俏脸青一阵白一阵苦笑起来——但又能怨谁呢?她性子跳脱不着调是山寨内公认的,当年在钧阴县若不是被激将法诱得玩心大起,十个元迩也休想将她擒住。

“末争了...燕子姐也是一片好意。”临了,还是卫筝出来打了圆场,“咱们还是把握这个时间差好好准备,大肥羊可是个忙人,保不齐随时便会有客人来拜访她——若在那当口功亏一篑,咱们可就要真的被扭送官府定罪抄斩啦!”

褙子、络束、裤袜,再过一会,这些衣物已完全套在与谢奄兰身形相仿的卫筝身上:“燕子姐,我嘱咐的那些面具带了没有?”

谢奄兰自诩勘破黄猄女匪们的谋划,殊不知第一轮对谢府的渗透强攻,亦只是掩护闻燕子潜入闺房印制人皮面具模泥的烟幕弹。而根据布置,山寨随大当家阎香“受俘”而宣告被破后,卫筝这计“偷天换日”才正式开始。

寨中诸美大多系统训练过脱缚,逃离这牢笼对她们而言不成问题,趁夜色将谢奄兰贴身侍女们捂晕换入惩驯室亦不算太难,以闻燕子功夫,杀死一个不会武功的调教师并将他抛尸大海更是小事一桩。唯一有些出乎卫筝意料的是,谢奄兰聘来的那位调教师对大姐也忒狠了些,直接使她们失去了反攻阶段的一大助力。

不过眼下这计谋总算是有惊无险执行到了尾声,套上人皮面具,再淋上特质紧肤水,卫筝只感觉外头那层凉丝丝的“皮肤”在迅速收紧,眨眼间,她已比躺在地上那位更像是“谢奄兰”了。

“现在该如何是好?”玩闹归玩闹,真到正事上,闻燕子将这位足智多谋的卫妹子视作主心骨,“大姐状态很差,已不能走路了——我们这两口麻袋,却要背瑟儿、肥羊和大姐三人——是否该分批撤出去?”

卫筝,不,现在该说是如假包换的谢奄兰摇摇头:“不消那般麻烦——先给肥羊换上我的面具,然后封入麻袋。至于大姐,恐怕要委屈她在此多待些时日了。”

闻燕子悚然一惊:“这可跟咱们说好的不一样!不是说由你扮作肥羊,我和大姐扮作侍女一同混出城去,再于把衣峰那处秘洞安顿下来,伺机向谢家索要赎金么——怎能将大姐抛下?”

卫筝沉默地看着手下姑娘们将人皮面具展开,套上真正的谢奄兰额头。沉吟几下,她摇摇头:“计划赶不上变化.....眼下只能事急从权。但大姐对我恩重如山,我拼了性命也不会把她丢在这魔窟中,请燕子姐信我。”

“你说得轻巧,怎就拿不出个具体方略来?”这下闻燕子也是急了,“好哇,筝妹子,那调教师的情报你也看过,我偏不信你没算到他会这般残虐大姐!什么事急从权,眼下事态分明在你预料之中,是也不是!”

“你若还拿我当二姐,便速速想法子救阎香姐同走,不然——呜呜呜呜哇!”

一面帕子,一面浸满迷药的帕子已在闻燕子最激动,防备亦是最疏松时捂在她口鼻上。女飞贼只感觉气血“轰”一声冲到天灵盖上,你们想造反不成!她无声怒喝着,却感觉被身后姐妹们擒抓的手脚愈发绵软,压根使不上力。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绝望地晃动腰肢,却被严厉压制在叛徒怀中,闻燕子的意识逐渐模糊,而从始至终,眼前她最信任的军师三妹卫筝竟是面无表情冷眼旁观,没有半分出言喝止的意思。恍惚间,闻燕子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这位曾经生性温柔和善的义妹,早已甚少微笑,而是变得如此冷硬以及...陌生。

抱歉,二姐,我骗了你和大姐——但请相信,这一切都是为山寨好。

从一开始这计谋便不是偷天换日,而是桃代李僵:我会成为谢奄兰,在姐妹们辅佐下经营这个家族——从一开始,我谋求的便是更长远的东西。

我知这是背信弃义,但,姐妹们早已不愿跟大姐和你做“劫富济贫”的义贼。她们合该有一个好归宿,我也一样。

而相信我便做得对了,不然,她们为何会选择追随我,而非你们呢?

就请二位姐姐,包容我这小妹最后一次的任性吧.....

这些苦涩独白,没有一句说出口,卫筝只是僵硬地摇摇头,然后合上眼睛,作出的吩咐中透漏着软弱、挣扎、自我厌弃以及更多复杂的情绪。

“给燕子姐戴上瑟儿的面具吧。”她说。

谢奄兰是被膀胱的酸痛感唤醒的,她想尖叫,想挥手,想迈开腿——可没有一个做得到。

粗略的目测,自己似乎正直立在一处凹槽中。娇躯各处反馈回来的极度挤压感令她颇为不适地蹙起黛眉,唯一还能正常工作的嗅觉,令她能够分辨出石膏、草灰和米浆的刺鼻气味。

“禀家主——那女贼卫筝已是醒了。”

她下意识地认为这是在与她说话,但当眼中映入另一位自己时,冰雪聪明的谢氏家主顿时明白发生了什么。你们这些蠢货,没用的白痴!她哼哼唧唧的嘤哼起来,别被那女贼骗了,我才是真的!

可怜的谢奄兰哪里明白,便是她真能与假货对峙,出自《药石篇》秘法的人皮面具也绝对会令家仆摸不清头脑。更别说她正被黏性极强的“榈乳胶带”结结实实捆作了人蛹,只有头部可以露出,唯一可作为人皮面具破绽的脖颈接口,此时也被厚实项圈封的滴水不漏,被与另外两具人蛹一同链在墙上。

“这女贼还在挣扎,果然贼心不死!”有家仆恭恭敬敬附和着“谢奄兰”,“家主明断,将这卫筝、卫瑟与阎香三名恶级贼首封于花圃墙中,日后便是她们同党有心搭救,也再难寻到她们了!”

封于墙中?谢奄兰的瞳孔立刻因极度恐惧缩成针眼大小,倘若把她贬作奴婢带在身边,或只要让她保有一定程度的自由,她尚自信有逃出生天那一日——可是封于墙中?那岂不是半分翻盘机会也不留了么?!

再低头看去,更是把女家主胆也骇破了——原来这面墙是夹心设计,凭感觉便知,她背靠的那一面已然竣工,正面则已砌到了与她胸乳下缘平齐的位置。她、抑或旁边“卫瑟”与更远的正牌阎香裹于胶蛹中的下半身,都已被冷却的水泥浆牢牢浇固在了夹层内。

好在外头那西贝货没想让她们死——至少不是这么痛快便死。水泥浆只堪堪淹到她们胯根为止。但即便如此,硬化后的建筑原料也足以使她们动弹不得,若无外力辅助,怕是永生永世也不能从中抽身。

“嗯呜?嗯呜呜?嗯哼!”

大脑飞速旋转着,然而能想出的最好方案,也不过是用小脑瓜撞击脑后青砖,表达对于女贼毒计的愤慨。可眼见围上的瓦工掏出砌刀,要抹平泥浆盖上砖头时,矜慢傲骨如谢奄兰也顾不上那点自尊心了:开什么玩笑,万一真被封在这墙里,变成一个连自辩也不被允许的重罪女囚,那还不如让她去死!

“哼!哼!哼!”

惊慌失措地发出呛气声,可这些表现,只会让旁人觉得是穷凶极恶的女匪妄图反扑。再过一会,谢奄兰只好放下尊严,朝两位同病相怜的“狱友”投去求助的目光。

然而她注定要失望了,套着卫瑟面具的闻燕子可是“严管”囚奴,不想让她有机会道破自己身份,卫筝便下令,每当前者出现苏醒迹象,便要以药力最强的迷药帕紧紧捂住她口鼻,时间不足一柱香决不允许松开。因此重入囹吾的飞贼二当家眼下仍是彻底昏死的状态,之间她一对香腮被自家飞檐走壁半月未换的足袋塞得像只仓鼠,足汗发酵出的特殊酸味想必定是浓烈异常,不然闻女贼亦不会再昏厥中亦将秀眉皱起。

至于阎香,她意识到还算清醒,可戴着先前钢笼里那套马具“行头”,她压根就更不可能与谢奄兰交流,更别说卫筝还为这位素来桀骜不驯的义姐准备了特殊“礼物”:被鼻钩强制扩大的鼻窍里多了两根木炭滤嘴,不会阻碍呼吸,却绝对会过滤绝大多数气味;棉絮被压得紧紧实实塞入耳道,再以低温蜡油灌入固定,直到肌肉母狼的鼓膜和蜡块粘连一体再也无法接收哪怕最微弱的震动。于是,咱们两度叱咤风云的健美匪首阎香大人,就被她最信赖的义妹背叛下,彻底沦为了口不能言、耳不能听、目不能视、鼻不能嗅、手指更无法屈伸分毫的五感失能骚浪肉块废物。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一想到在不远的未来,自己也会变成这副鬼样,巨大的心里落差使得谢奄兰崩溃地闷哼不止,口中那最爱的鹅黄棉袜被口水充分浸湿,渗出残留爱液的催情气息。膀胱软肉亦缴械开闸,将尿液源源不断泵进鹿角熬胶打制的细长导管中。她可不知道这条尿管末端截面是正好与外墙面泥浆平齐的,因此只要青砖上出现明显水渍,外头的观众便哄笑着指出左边这女贼吓得漏尿了。

而就是这一愣的功夫,正面墙砖已砌至只剩最顶上一排,意识到这是她最后机会的谢家主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斗志与力量——只可惜,包裹住她的乳胶坚决地拒绝了她这无理请求。三、二、一,随着最后一块砖到位,谢奄兰彻底失去了照明手段,她的身份亦从此刻开始,变成了无名无姓,只有一个“叁”字编号的墙内淫奴。

“呜...呜....”

明明是坐拥满城财富,权倾半个南方大赵的雍泉府无冕女帝,却被那些贱民盗匪设计陷害,只能屈辱地吃着自己裤袜,双手服绑地紧贴大腿,期待着永远不会到来的解救。美人家主又羞又气,几乎要被这自己的无能折磨疯了。

开什么玩笑,你真要把我活活困死,饿死在这墙里么!

我是谢奄兰,雍泉府的女主人,我命令你立刻放了我!

你怎么敢,你怎么敢的?!我要杀了你,我要一刀一刀亲手凌迟了你!

混账!贱民!姓卫的婊子女贼,你听到没有,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耳畔开始响起另一声闷软哼唧,谢奄兰心知这是另一位被判处“终身监禁”的“室友”正在醒来,可还没等她作出反应,菊穴撕裂般的痛楚立刻将她摔回了名为现实的苦难沼泽中。

有什么东西从胶蛹的缝隙中顶上来了!

从未品尝禁果的处子家主可不明白,那正是由机关操纵的精钢马屌。她只觉得屁茓如同塞了个炮仗般火辣辣疼着,被那根冰凉钢棍捅得欲仙欲死。而不等她的直肠体温传递到这可恶东西上,钢屌已经如同色中饿鬼般,猴急地喷出大蓬灼热液体,冲刷着她养尊处优的后庭肠壁。

这...这是干什么啦!

“扑哧扑噗嗤噗嗤噗嗤!”

三位墙中美囚仿佛约好一般齐齐发出哀婉的闷哼。很少有人知道,若比例恰当成分齐全,人靠营养液也能存活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更少人直到的是,要摄入这营养液,并非只能用上面那张嘴——万分不幸的是,这两点,咱们已经脱胎换骨的小医师卫筝,可全都知道....

接下来的故事,无甚好讲。最先被消磨殆尽的是那无谓的尊严,然后便是对时间的感知,再后来,连语言能力与复仇的决心都已一并忘却。

谢奄兰已不再记得自己叫什么,更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沦入这般境地,或许她自出生便是这墙中的乖巧小奴,又或许世界真的只有这么大,又又或许她从来便未出生过?

可是,若自己生来便是如此,那为何总还会感到一股,钻心剜肺的不甘呢?

究竟过去了多久?

我是谁?

我从哪里来?

我要些干什么?

还有人记得我吗?

我真的还...活着吗?

一年后

月桂的香味总是令人愉悦的。送走最后一批千恩万谢的商行掌柜,“谢奄兰”突然觉得,是否该到花圃中走走,拜访几位老朋友了?

屏退左右,缓缓步入花圃——却发觉早有一道披着斗篷的倩影于此地等候了。“谢奄兰”瘪着嘴摇摇头,当真是什么想法都瞒不住自己这位小妹。

“没有外人,你可不用穿成这般的。”她轻巧绕至“魏先生”,她的御用调教师身后,“怎么,惩驯室那边太过无聊,想要上来透口气?”

“阿姐猜的真准......”

手指拢如发络间,就如无忧无虑的童年时那样,姐姐为妹妹编起发辫,一金一银,就如两株盛放的忍冬花。“你也该到嫁人的年纪了,莫要一天到晚泡在医术里...蓬头垢面,会把那些公子吓跑的....”

“知道啦知道啦...姐姐真是啰嗦,明明自己就对那位安公子惦念的不行....书信写了又撕,就是没胆寄出去...”

“还敢顶嘴,反了你这小家伙了!”

详怒拍打着自己妹妹的小屁股,看着她脱兔般远远逃开,在安全距离外冲自己大扮鬼脸,一向习惯了“谢奄兰”这层身份伪装的卫筝也不禁一笑。可这笑容瞬间便为责任、矜持与些许内疚抹平,再过片刻,她转身走向那面“特殊”的矮墙。

自夺去谢奄兰的人生,他已把那些熟悉前主人,会导致她露出破绽的家仆尽数辞退调离,眼下经历大换血的谢府上下,除去那些假扮侍女的姐妹,便没有人知道这堵不起眼的砖墙内,竟囚着三团绝望美肉。打理花圃的园丁最多只是怪,为何那面砖墙在晴天竟也流着水渍,那股若有若无的异味,又是哪朵花散发而出?

已一年了,阎香姐,燕子姐,还有亲爱的谢家主,你们过的好吗?

托你们的福,我过得,很好。

在里头表现不乖,是要延长刑期的哦...五年...十年...如果惹我不开心,就会把你们认认真真监禁到死呦。

尽管试着逃脱吧,这是我能想到最严密的囚牢,没有我允许,你们是出。不。去。的。

呐呐,也该开始明白这点,该开始认真反省思忤逆我的后果了吧?

将手掌摊平,轻轻贴在墙上,卫筝仿佛还能感受到青砖另一面,那三人歇斯底里地颤抖。只可惜她知道这只是她的幻觉,以这砖石厚度,根本不会有任何震动传出。

不过,她还是将耳廓也贴在这冰冷扁平的监狱上——这次,她当真听到了。软弱委屈的,是与她互换身份的谢奄兰,凄苦哀婉,仿佛仍不能接受背叛的,是梁上飞贼闻燕子。至于大姐阎香,她的呛气声最为单调,却也火爆狂野危险性十足,仿佛一只雌兽被激起凶性,嚎叫着想要自由。

只是,对于无名无姓,几乎被所有人遗忘的墙内淫囚来说,这些声音代表什么,真的重要吗?

笑着,卫筝摇摇头,每当这种时候,她的股间便因这极度的施虐快意而湿漉漉的。

因为无论这些囚奴们究竟想表达什么,她都只能听到:

“呶呼,呶咕嗯.....”

“呃咕,呃咕,呃哼哼!”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后日谈《狼与忍冬花》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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