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再度低下头,一下下的吻在她脸上。先是用嘴唇轻碰了下额头,再是因紧张而不住颤动着的眼皮,上翘的睫毛,泛红的眼尾,顺着小巧的鼻梁往下,最后顺势张口,咬含住她的唇,缓缓研磨着。
他放慢了动作,细致又耐心的一遍遍描摹着她嘴唇内侧的弧度,一遍接着一遍。像含化一块生巧。
于祗闭上了眼,双手不自觉揪住他的领子,手心潮热着,把他的衬衫抓得很软。
“江总。”
这场绵长的拥吻被突然出现在门口的萧秘书打断。
早已浑身酥麻的于祗慌手慌脚的,直往江听白怀里躲,一颗脑袋埋进了他胸口就不出来。细嫩的手臂也不忘死死环抱住他。
“出去。”江听白说。
萧铎也惊得不轻。又鞠躬又致歉地掩上门撤回了走廊。他哪承想有生之年,会见到他一向高冷禁欲的老板,搂着法务部一女员工亲得忘我。
他后退的时候差点撞上古月。
古月问他说,“怎么了小萧?”
“没事,这也太怪了吧,”萧铎擦了把汗,“那是谁的办公室啊?”
“江总的太太。”
古月一瞧原本开着的门关上了,心里明白了几分,拿档案袋敲了一下萧铎的脑袋,“这有什么怪的?”
萧铎长大嘴,他啊了一句,“那就不怪了。”
他知道江听白有多在意他这位小夫人的。
在新加坡的时候,每次碰到心烦的事情,江听白就一个人坐在桌上看着日头渐渐落下去,巨大的投影屏上反复播放着于祗的辩论赛视频。
萧铎听过太多遍,于祗的那段开场白,连他都背了下来。
屏幕上的小姑娘穿着统一样式的黑蓝色校服,面上是专属于她那个年纪独有的青涩和甜美。
她站起来鞠躬过后,“正方四辩,耶鲁大学国际法于祗,哈佛耶鲁联队,问候在座各位,大家上午好。”
萧铎记得很清楚。他家江总每次听到这里,都会挑眉轻笑一下,紧绷的五官都松弛下来。
该怎么形容那种感觉,就好像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小朋友,有一天她以一种蓬勃生长的姿态,出现在他面前。
那种难以言表的惊喜和自得。
于祗伏在江听白怀里很久才慢慢平复心绪。也不知道是被吓的,还是被他吻成这样。一颗心砰砰乱跳个不住。
她低声问,“人走了吗?”
江听白仍旧抱着她,“早走了,就把你吓成这个样?”
于祗没理会他,“刚才来的是谁?”
“萧铎。”
于祗有些不死心地问,“是不是全被他看见了?”
“看见了要怎么办?”江听白的下巴温柔地轻蹭着她耳边的发丝,“把他拉出去砍了?”
于祗推了一下他。
江听白眷眷不舍地把她放开,“你要我亲你的,现在又来怪我。”
于祗没有反驳,她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服,拿上包就要走。
江听白问,“上哪儿去?”
“我饿了,去吃饭。”
于祗忽然就没了再去律所工作的心情。
“一起。”
江听白的上臂擦过于祗的肩膀,非常自然地牵起她的手往外走。
于祗看着他们缠握在一起的手,须臾间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心悸。
萧铎忙递上外套,“江总,刚才广云建工的邝……”
江听白抬眸,给了他一个“再多说一句废话你今天就别想活着下班”的冰凉眼。
萧铎立刻闭嘴,送上了车钥匙。
于祗猜他大概是有什么生意上的酒局。
她说,“是不是邝总请你吃饭啊?”
江听白牵着她往电梯边去,“当天下午六点来请晚饭,我那么好请呢?”
说完又冷蔑一声道,“真是惯得他们毛病。”
于祗不禁转过脸去笑。
江听白这口地地道道的京腔说起来尤其有韵味。
这层楼还有些没下班的员工,都站起来喊“江总好,夫人好”。
这阵仗弄得于祗有点脸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