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之后又聊起了朱佩琳工作的小学,说在月底小学开学之前他们年级的老师组织出去团建。
去的是跑马山,山顶上面比市区凉快许多,还有一家马场,几个农家乐,能吃烤全羊,现宰现烤,就得在真正入秋之前去玩,不然上山还得裹棉袄。
在徐姮的印象里,妈妈每年这个时候好像都会跟着单位的人一起出去,她和徐渚曾跟着去过几次,一去一周多,她后来上初中开学变早了还要住校,其实想去也跟不成。
看起来没完没了的家常到最后还是朱佩琳提醒汤妈妈说他们来太早了,要不要先回家里去吃午饭,下午快上晚自习了再过来。
这才话别。
在汤昳时他们走远了之后,朱佩琳对徐渚说:
“你不认识小汤了?你们小时候就在一路玩,肯定都是要选理科的,多交流多学习,他成绩也还可以。”
徐姮本来没有多在意,刚才两个妈妈的闲谈她就基本什么都没听,可当她听到徐渚回:
“昨天就碰到过。”
她便立刻警觉,果不其然她哥接着说:
“昨天下午看到汤昳时和小月一起往小区里走,刚好碰见。”
徐姮朝徐渚看去。
刚才汤昳时看她的目光让她现在想起来还仍然有着不自然的感觉,不知道徐渚是不是也同样察觉了这一点。
甚至她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太过敏感与偏激,在下意识地认为这时的徐渚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要在妈妈面前影射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就和小时候她干了什么坏事一样,总是怕哥哥不经意间和妈妈说漏嘴,叫妈妈抓住苗头,把她揪出来。
即使徐渚从来没有故意在朱佩琳面前说过她什么。
但徐姮现在似乎完全忘记了昨天徐渚曾找她和解的事情,他说了什么事都会让着她。
徐渚看向朝他投来视线的妹妹。
他当然犹记他们之间曾有过眼的示意与默契。
这不过是简单的试探而已。
那么妹妹是为了什么呢?
徐渚选择了面无表情地移开眼。
然后如她所愿,轻描淡写地带过:
“当时我们在车里,爸爸没认出来,只把小月叫上了车。”
一向爱要面子的朱佩琳一听就开始抱怨徐政升当时怎么不多问一句,邻里邻近都是知根知底的人,这么久才回来一趟,也叫人家看见了,摆什么架子。
话题顺利地从汤昳时转到了去缴费到现在都还没回来的爸爸。
徐姮暗暗庆幸徐渚什么都没说,虽然她也不知道能庆幸什么,她和汤昳时本来也仅仅只是同学。
可能是怕妈妈听到一些没边的事就开始和她念叨要收心要懂得父母为了她已经付出了多少,向她要求考试成绩、年级排名、好大学以及几十年之后的养老和孝顺。
妈妈讨厌烫头发打群架还谈社会男朋友的早熟问题少女,而她也讨厌妈妈总是要把这种最糟糕的情况如一顶帽子一样先扣在她身上,好像是她做了那些不可理喻的事,有了将心比心的现身说法才来一通说教。
大概她已经对妈妈这种教育方式产生了叛逆与排斥的条件反射。
朱佩琳抱怨了一会儿,都抱怨到徐政升昨晚打麻将和今早不起床的事,得出的结论就是叫徐渚打电话去找一找徐政升,找到了直接去男生寝室,她要带着徐姮先去女寝那边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