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使了什么下作手段,这样的女人,啧,为了攀高爬上,听说连自己亲儿子都不要,被她远远丢到其他地方去了。”
其他几个女同学跟着点头应和,直骂苏曼卿背弃伦常,蛇蝎妇人。
曼卿知道她们在嚼自己舌根,并不想多做理会,仍抱着箱子往外走。
“出了这种事,我和她同为沛州人,真是羞也羞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沛州风俗败坏,小弟媳爬姐夫床,千古谈。也就这种娼妓粉头之流的贱货,能干出此等龌龊事。”
许丝琪眉飞色舞,正得意间,赫然发现面前一群姑娘脸色惨白,噤若寒蝉,仿佛自己身后站着什么可怖的妖魔鬼怪。
她心若擂鼓,半惊半疑转身,吓得几乎身子都站不住,直往地上跌去。
眼前男人戎装利落,眼眸微眯凝着一层冷雾。
“少……少帅……”
许丝琪抖抖霍霍问好,从没想过得到赫连少帅注意,竟是在此等场合之下。
想当初,她为了在少帅面前露脸,没少整幺蛾子,但每次还未近身,就被侍卫举枪拦住。
男人朝她挑眉,淡淡问,“你刚在说什么?”
低沉而磁性的嗓音,若搁素日,许丝琪早就幸福得晕过去,可是此刻……除了发颤,浑身僵硬,嗫嚅着唇瓣,连半个字都发不出。
赫连澈没那么好耐心,见她不开口,便向身侧杨安兴命令,“拖出去毙了。”
说话间,眸光又在许丝琪校服铭牌微掠。
哦,是学声乐专业的。
“毙之前,先把舌头拔了。”
字字云淡风轻,却可轻易摧毁她珍若异常的美妙歌喉。
许丝琪慌得跪下,哭哭啼啼请求,“少帅,不要,千万不要,我知道错了,家父是,家父是……”
她很想把父亲名讳报出,但自己父亲只在沛州颇有名望,现在这里是寸土寸金,名门贵士遍地走的宛城,纵然报出,少帅也定不相识。
没有用的老头。
许丝琪恨自己父亲蹉跎大半辈子,居然都不能在关键时刻护自身周全。
就在她求饶之时,几个五大叁粗侍卫,不由分说上前拽着她细胳膊细腿,对猪仔一般往外死拖。
拖到门口时,许丝琪瞧见安静站那儿的苏曼卿,急忙嘶吼,“学姐,我错了,我知道错了,快救我!”喊完,哭得比杀猪还惨。
苏曼卿抿唇,将手里抱着的那箱杂物放在小桌上,走到赫连澈身边,轻轻扯了扯他衣袖。
半晌,方听男人不疾不徐,“慢着。”
侍卫拖猪的动作停住,许丝琪立刻挣脱,狗一般爬到曼卿面前,泪涕肆流,“学姐,求您和少帅说说情,我真知道错了。曼卿学姐,我们可都是沛州人,身为同乡,您不能见死不救啊!我父亲母亲膝下只有我一个女儿,若我死了,他们可怎么办?”
曼卿想着许夫人以前没有为难过自己,又眼见她哭成这样,只得看着赫连澈,小声说,“算了,她也是无心之失。”
赫连澈将曼卿搂进怀里,向来不愿同外人多语的他,此时冷声道,“看在我夫人面上,暂且饶过你,以后管好你的嘴。”
说完,一手牵着苏曼卿,一手替她抱着方才纸箱,身后是大批侍从侍卫,两人于落日熔金中,遥遥远去。
司徒贝克前,赫连澈用手遮车顶,护送曼卿进车,自己却没有马上跟进。
他关闭车门,压低声朝侍从官说,“那女人全家以及亲友,无论亲疏,都给我毙了。”
敢欺负他家曼曼,哪怕是逞口舌之快,都绝不能饶恕!
侍从官当即会意,连应叁个“是”,遂立刻派人前往沛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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