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泽言惊得冷气从脚底心直往脑门冲。
这不等同于昭告天下,永军少帅做不了主,连赫连司令的一条老狗都辖制不住,反过来倒要向它摇尾乞怜。
“照我说的做,事妥后再打电报告知梁城司令部,如此一来,料想叔父的病也就好了。”
见沉泽言还一脸不情愿地站在那里,赫连澈停住脚步,轻叹一口气,拍拍他肩膀。
“泽言,记住,他只是我的叔父,而不是父亲,一字之别,差之千里。”
……
夜色如墨入水,迅速晕散。
十几辆军车在沛州大街飞快行驰,男人凝望车窗外闪闪烁烁的霓虹,思绪片刻,骤然道,“停车。”
坐在副驾的沉泽言,忙回头问,“少帅,怎么了?”
“我一个人走走,你们别跟着。”
“少帅,这……”
他话未说完,便见英挺高大的男人消失在浓浓墨色中。
夜色阑珊,赫连澈不知不觉竟走到沛州四街。
小裁缝铺的门板已然掩闭,他抬起腕上的欧米茄金表,指针赫然指向十点。
这么晚了,她会在干什么呢?是在桌前温习功课,还是已经入睡了?
赫连澈这样想着,唇角情不自禁牵起一抹笑,似将军中的烦扰与不快一并弃之脑后。
“小曼曼我怎么以前没发现,你这么贪吃,一大袋奶油玉米花都被你吃光了。”
遥遥地,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
话音刚落,便气得少女伸长手,去打他,伴随男人的求饶声,两个人嘻嘻哈哈直往自己这边过来。
欢笑晏晏,仿佛一只小手捏紧他的心脏,浸在冰水里,死命蹂躏。
他深吸一口气,伸手,一把扯破衬衫袖口,径直往裁缝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