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英笑容满面,目光指向不远处的坐席,扬了扬下颌,“那位美人额间不是坠了宝石吗?用自己的弓,就比谁的箭能碎宝而不伤及美人分毫!如何呀?”
淳于乩顺着她所指看去,映入眼帘的是色泛冷的赫兰桑。
登时拒绝,“不行!”
“怎么?二王子没有自信?”
华英笑嘻嘻的模样激怒了兆黍来者。
“射出去的箭谁能控制?这姆伊分明是想要人命!”
“中原人善用诡计,二王子别入了她的圈套!”
淳于乩抬手,声音便渐渐弱了下去。
大楚这边也有臣子质疑,“盛宴之上,华英小姐可不要玩笑啊!”
华大人直接厉声呵斥:“华英!还不快赔礼回来,不要胡言乱语!”
父亲大人又震怒了。
华英吐了吐舌头,没敢回头去看。她转向上方主位,行了一礼,“陛下,臣女不敢玩笑。若是大家都觉得此举不妥,那就将宝石后的美人换成稻草便是!”
一时间,楚琬琰也拿不定主意,左看右看,不知道如何回复她。
僵持中,老丞相司徒海正准备开口,却被一道女声抢了先。
“兆黍来者是客,臣子之女随性提议是大楚招待不周,烦请见谅。二王子既想比试射箭,明日春猎自然可以大展身手。广德殿设宴迎客,在此比武亦无法尽兴。”
晏舟含着笑,语速放得缓慢,一番话下来,殿内气氛已然转变。
众人抬头看看她,又望向殿中人。
淳于乩清咳两下,沉声道:“本王子便等着看,大楚可有能人!”
说罢重重哼了声,转身入座。
华英冲着黑脸的淳于乩做了个鬼脸,回身便看见自家父亲大人的红脸。
心下一怵,目光慌乱地扫视一圈,在对她招手的二哥和文景策之中选择了离父亲更远的后者,小跑着坐到他身边。
晏舟笑意不减,“二王子如此说了,那这飞燕弓便作为今年春猎的彩头。若是胜者出在你们兆黍,贺礼就变为奖赏带回大漠去吧。”
哪有一个国家会把送出的贺礼赢回去的?
兆黍的人只从她的话里听出浓浓的挑衅意味,淳于乩捏紧了桌上酒杯,狠狠盯住上方巧笑嫣然的女人。
晏舟此语是替皇帝下了决定,不少臣子都面带不善地看向她,但碍于外使在场,不好出言责其越矩。
楚琬琰倒是应声附和:“姈夫人所言甚好!来人,收下兆黍的贺礼。将飞燕弓与飞羽箭备好,待明日公示于春猎场。”
送礼的插曲结束,宴会重归觥筹交错。
直至夜深才落下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