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讲了很多关于婉儿的事情,关于她的跳河,关于她的死去,情至浓时,也掉了几滴泪。
修弥自始自终都安静地倾听着,见茶水没有了,便又添了水,放到炉子上煮,又从柜中拿出些茶点来招待。
“表姐,节哀。”他不咸不淡地劝慰她。
“你呢?”闵雁倾讲完了婉儿的事,突然发问,目光如炬地盯着他,“退位是怎么回事?”
“如你所见那般,我正打算退位,将皇位让给太子。”
“鸩酒又是怎么回事?怎么,你的阿姊不仅要你退位,还要你去死?”
她这话问得尖锐又刻薄,澹台修弥表情仍是平静的。
他回答道:“允恭是我的孩子。”
闵雁倾道:“我知道。”
修弥道:“是阿姊和我诞下的孩子。”
闵雁倾怔了许久,只听得他继续道:“皇兄也打算卸任摄政王,他说,若要公主携太子监国,那我这个太上皇,便不能再留。”
闵雁倾站了起来。
她心有不忿:“我从来不知她是这样有野心的一个人……她一个养在深宫里的公主,又怎么能治理一个国家?”
修弥反驳了她:“表姐,你当年不也是皇太女吗?我已给首辅休书一封,告知他我病重,时日无多,要他尽力辅佐公主和太子,同时监督东厂,切勿让太监独大。”
闵雁倾闭了嘴,看着桌案上做得精致的茶点,捻起一块放入口中。
片刻后,她才道:“那你呢,便真要先退位,再喝毒酒?”
“我请皇兄转达阿姊,若三日之内阿姊不来,我便饮下这鸩酒。退位诏书若不是我来念,名不正言不顺,必会引发猜疑,更何况燕国那边……”
“那她若来呢?”
“我便在众大臣前念退位诏书,效仿父皇,去五台山修佛,自此远离红尘俗世一切纷扰。”
闵雁倾心想,她这个表弟,对自己也是真的心狠。
他拿出最后的筹码,来换得跟她的一次见面。赌赢了,他退位修佛;赌输了,他命归黄泉。
怎么看都是输。
闵雁倾叹一口气:“你怎么就非得……在这棵树上吊死呢。”
“她将我软禁时已怀了我的孩子,我害怕她动了胎气,便一直隐忍不发……这些时日里,我时刻反省,对她做得确实是过分了些……回顾过往,我毕生之所求,均是一个情字。求而不得的苦恼困扰了我,便做下了许多错事。”
更深露重,两个同病相怜的、今生重逢的故人秉烛夜谈,直至长夜消逝,东方既白。
闵雁倾离去时,还问他要不要与自己一道走。
修弥只是摇头。
他朝着表姐离去的方向,遥遥地敬了一杯茶。
等再也看不见她的踪影了,澹台修弥才绕到窗外,冷眼看向墙角偷听了一夜的宫人,厉声道,“听够了吗?转世重生,本就是泄露天机,你可要想好,什么该向公主禀报,什么不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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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得刘蒙的各路通,早在闵雁倾进入漆国之时,云舒就知道了她的行踪。
线人一路跟随,直到她扮作药童进入皇宫,一切都是在刘蒙与云舒的意料之中。
他们让守卫暗中放了水,待得听完了宫人的回禀,才暗中长舒一口气。
宫人还讲,陛下想见她。
距离三日之期还有两日,他这是逼她去见他。
而云瀛,什么都没有告诉她。
抱着允恭站在苍岚宫的门口时,云舒想,这一局,终究是他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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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废话:怎么看都是BE……
好像没法HE了……
那个我准备写色盲的……红绿色盲是伴X隐形遗传,但是总不能一出生就发现是色盲吧……六指这个是基因突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