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此时突然传来声响,是有人要进来了。
看?见来人的脸的一刹那,昏迷中听到的那些话,还有柳琴的哭喊,还有这个人趁她昏迷对她做的那些禽兽之事,重?新灌入脑中,一口气上到头顶。
绮兰想?也不?想?,掏出匕首朝他捅去!
鲜血喷涌,绮兰往后退了几步。
她推开他,钻了一个间隙就要往外跑。
手腕却被牢牢攥住,他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般,也看?不?见自己的伤口,只是直勾勾的盯着?他:“你醒来了?”
而后又皱眉打量了她身上的衣裳,问道:“你要去哪里?”
绮兰试图想?甩开他:“做什么跟你也没有关系,你松手。”
他的手如同铁壁一样,丝毫声脱不?开,
她看?了一眼他的腹部,警告道:“你松手,你再不?松手你就死了。”
他闻言,捂住还在流血的伤口,眼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仍旧是十分冷静:“你不?能?走,今日是我们大婚。”
绮兰闻言觉得荒谬:“你不?可笑吗,白砚?”
“我答应你成亲了吗?”
他垂下眼睛,敛去情绪:“答应过了的。”
答应过了的。
在滁州城里,百人大典上。
绮兰似乎也想?了起来:“那是你欺骗我的,我自然也是骗你的,也算不?得数。”
过了会,白砚重?新看?向她,平淡的语气像是在陈述一个简单不?过的事实,“我不?是。”
我不?是欺骗你的,我是认真的。
认真的想?要同你成亲,是你跑掉的。
腹部挤压的用力了,流出更多的血来,那张脸也瞬间苍白了几分。
绮兰怔了一下,突然意识到他话里的意思。
她看?了一眼这满目的红,还有他身上的喜服,回想?起那些日日夜夜他在她身上疯狂索取,然后抱着?她一说?就说?一整夜的夜话。
突然就生出几分荒谬之感。
若不?是自己亲耳听到,她都不?敢相信这会是同一个人。
“哈哈哈哈哈哈,白砚,你当真于我成了亲。”她像是发现了什么及其好笑的事情一样,大笑起来。
“你这人当真虚伪至极,不?是不?爱我吗?不?是还想?要杀我吗?为?何还要于我成亲。”
白砚抿抿唇,对于绮兰这般赤裸裸的质问似乎有些不?习惯,他偏过头。
绮兰却并不?放过他,逼问道:“你不?喜欢我为?何要同我成亲?为?何在我昏迷后日日同我说?那些话?”
“事实就这么难易承认吗?”
“你为?何连直视我也不?敢?”
一连串的质问让他有些难堪,他抓住她手腕的力道逐渐变大,骨节也泛出些白。
绮兰不?顾疼痛,死死的盯着?他。
他像是终于撕开了体面?与高贵,眼底直白的可怕:
“如你所愿,如你所想?。”
是的,他喜欢她,喜欢到要命,喜欢到疯魔。
他直直的看?向她,像是一个引颈受戮的囚徒,亲手将刀递在了刽子手的手里。
她可以宣判他生,也可以宣判他死。
在这种情况下他依旧试图像往常表现的那样,冷静从容,清贵优雅,可是绮兰看?到了他眼底动荡的雾气,灰色一片片的,是不?安还有忐忑。
她像是闻到了血的蚂蝗,看?到了标志着?胜利的光。
然后她缓缓的笑了,如同一个胜利者般,脸上的姿态也高高在上:“可是,我不?喜欢你,甚至是巴不?得你去死。”
她一字一句道。
他垂下眼睑,隐去眼中的雾气,面?无表情:“我们成亲了。”
“那又怎样?我又不?止一次成过亲!你忘了我第?一次成亲还是跟徐老爷,我还答应过柳琴的定亲….”绮兰高声细数着?自己的过往。
“别?说?了。”他迅速的打断她,脸色也愈发的苍白,只是攥着?她的手却更用力了。
她看?了一眼他腹上的伤,十分恶毒的伸手按住他的痛处,将他用力的推开。
“再见!哦不?,但?愿我们再也不?见!”绮兰扔下一句就往外跑,
白砚眉眼沉沉,看?着?她的背影:“你要去找谁?”
绮兰当即回口:“你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