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卡伦感知到自己怀里的女人正在寻找一个合适的入睡姿势。
“困了?”
“还好,我想再撑一会儿,明天醒来你就留下我一个人回家了。”
“我会常回来的。”
“卡伦,你发现没有,电影和小说中,情侣之间好像都会说一些很浪漫的誓言,但你从来都没对我说过。”
“你想听么?”
尤妮丝摇了摇头,道:“不想。”
“为什么?”
“因为电影和小说中,大部分说过浪漫誓言的情侣,最后都没能在一起。”
……
将尤妮丝抱回卧室,让她安睡后,卡伦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本以为普洱和凯文会在卧室里,可却没看见它们的身影;
卡伦就先洗了个澡,换上睡衣,准备休息时,却发现凯文推开门进来,对着卡伦甩了甩狗头。
“跟你来?”
凯文点头。
卡伦跟着凯文走出卧室,下了楼,继续往下走,来到了古堡下方类似地下室的地方,幽深处有一个铁门,上面原本的锁掉落在了地上。
推开铁门进去,卡伦发现里面是一间大画室,应该是贝德先生的画室。
只不过,画室中只剩下了画架子,上面并没有画纸,也没有画,连墙壁都经过了重新粉刷,可见贝德先生离开家前,对这里进行过打扫。
卡伦看见了普洱,发现它正坐在一幅画上,应该是整个画室里仅剩的一幅画了,等卡伦走近了,才发现这幅画是画在一张薄木板上的。
“怎么想到了来这里?”卡伦问道。
“作为长辈,关心一下晚辈的身心健康,难道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么?”
“听起来很有道理。”
卡伦蹲了下来,这张画画的是苹果街,用的是“上帝视角”,从天上俯瞰下来的两栋紧挨着的别墅。
右手边一栋一看就是皮亚杰住的那栋,里面能看见三个男人坐在客厅里喝着葡萄酒聊着天。
分别是贝德先生本人、皮亚杰,以及卡伦。
二楼则有一道黑影正在飘散,应该是那天外送员离开后,还停留在二楼观察的人,卡伦猜测不是队长提尔斯就是裁决官鲁克。
总之,这一栋里复刻的是当时的情景,但隔壁那一栋,明显不是同一时间的呈现。
因为隔壁一栋的人,显得格外多,卡伦记得事发时,隔壁别墅只有多克长老、海伦和弗农三个人。
可在画中的院子里,却里三层外三层,有至少几十个人,他们围聚在一起,正在朝拜。
中间,放着一口金色破损的钟。
“对着一口钟朝拜?”
普洱解释道:“这应该是一件器,因为是金色的钟,虽然涂抹金漆的钟很常见,但在这幅画里,肯定是有特指。”
“嗯。”卡伦点了点头,同意了普洱的这个说法,“他们这是在接受谕?不,不是谕,应该是‘引’。”
谕一般指的是的身影降临,向忠诚于自己的信徒传达自己的意思;
引,则泛指借用某些仪式或者器,联系到的意志,得到了只言片语的反馈。
谕一般很清晰,引则常常需要去猜测真意。
卡伦记得当时自己借用“贝瑞教的身份”,声称自己能够得到谕时,海伦很是诧异地说了一句:你们竟然还能接收到谕?
由此可见,如今的光明余孽,是无法再“见到”他们的了,只能通过这种方式获取一些来自的意念。
而且,柏莎小姐也和自己说过,她们之所以会靠近皮亚杰,是因为受到了的指示,应该是和引,也就是画面中的朝拜有关。
贝德先生住在那栋别墅时,可能是感应到了什么,亦或者是从和多克长老他们的接触中,知道了些什么,所以才做出了这幅画。
“卡伦,你看这幅画的日期。”普洱提醒道。
很多画家都有一个习惯,创作完一幅画后,留下完成的日期再盖上自己的印章,一般来说,日期会标注在右下角。
但这幅画的日期标注在左下角。
而且,这个日期很早,不是苹果街发生火拼的那一天,要更往前近两个月的时间。
“这个日期,指的应该是光明余孽接收到来自这口钟给予的引时间,接到引之后,柏莎他们就聚集起了一帮人,开始接近并且几乎控制了皮亚杰,等待着她所说的由预言的契机。
皮亚杰则是在等贝德先生,所以当皮亚杰和贝德相遇后,那帮光明余孽就觉得自己等对人了,要求皮亚杰和贝德先生留在别墅里完成画作,提供最终的预言。”
普洱点了点头,道:“卡伦,你对这个日期有印象么?”
“嗯?”
“当时我应该还在艾伦庄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