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不是解释一遍就可以消除记忆的,重复一遍无意和再次鞭挞毫无区别。
贺云屺的嘴巴和心窝都发苦,滋味难言,他又何尝不知道现在他们之间的问题究竟是什么,原来,能解释却不能解释是两回事。
他一个字都说不出,像承受着千钧重担,压他喘不过气来。
也似乎体会到顾鹤当时心有千斤坠,却无一字言的感觉了。
从他把顾鹤困起来的那一刻,就出现了无可扭转的局面。
之后顾鹤变得比之前更加高冷沉默了,贺云屺默默地在他身边陪着,却被当透明人。
等他醒过来的时候想起来,却发现自己的双手被束缚住了。
原来他在睡梦中总是不自觉地去揪住心脏的位置,或许是伤口正在长肉,会有痒意。但经不起他轻轻一挠,吓得贺云屺连忙桉呼叫铃,让护士拿来绷带,暂时把他的手困住。
偏偏这次人醒得早,和之前那间房间一样,这一时间顾鹤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身处何处。
直到感受到手腕上的手感不一样才恍然醒过来,现在的他应该是在医院里。
他的眼睛对特别光亮的反应就敏感些,比如旁边水果盘里的刀,在阳光的下比较刺眼,似乎喊醒了视经。
他艰难地挪动着身体,双手慢慢朝那把刀摸索。
片刻,他的手触到了锋利的刀刃。
贺云屺端着热汤进来,看到这一幕半个身子都麻了,却在靠近的前一秒蓦地停下,克制地喊了他,“别动!”
然后疯狂的冲到了他的身边,夺走了他手里的刀,仿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顾鹤……”
他的喉头哽动,可没人应对他的呼唤。
顾鹤手腕上不止一处的伤口向外卷着,鲜红的血从泛白的伤口处似的往外冒。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感觉到贺云屺压着他手腕的手似乎在发抖。
“医生!”
其实顾鹤并没有自杀的打算。不过是他想借刀刃磨断绷带而已,不小心蹭到了手腕。至于流了多少血,他一点感觉都没有。
一阵杂乱的跑步声涌了进来,周围都是流动的,只有顾鹤一个人是静默的,他的大脑在飞速运转,可他的身体锈住了,他完全无法支配身体的任何一个部分,每个细胞都在无限趋于休克沉睡。
好不容易处理完了伤口,还以为贺云屺会问什么,结果什么都没有问。
由于上一个营养师一时疏忽,把水果刀放在房间里造成如此重大失误,好不容易救活过来的人又要失去,贺云屺发了好大一通火,把所有人从头到尾都换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