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
门被打开了,外面警笛声呼啸而来,由远及近。
房间里面静悄悄的,空气中充斥了血腥的味道,很重。
贺云屺只觉得一股凉意窜上心头,像是打开了痛苦的阀门,紧绷的心还是被眼前的一幕刺痛,自责之余无比地崩溃,比上一次去救他还令人心痛,偏偏这一切是他一手造成的。
许纪川随之感到,看到眼前一幕的时候险些晕倒,地上满是刺眼的猩红,冰冷的地板上躺着一具枯瘦蜷缩着的身体,背对着他们。
这一切触目惊心。
“顾鹤!”
这次顾鹤没有给他任何回应。
没呼吸、没脉搏、没心跳、没回应。
明明睁着眼,但空洞的瞳孔里却仿佛装着无边无际的绝望。
贺云屺失态的半跪在地上,手足无措的勘察着着对方的生命体征,颤抖着双手把人拥入怀里。
顾鹤的身体早已清瘦脱相,一点重量都感觉不到,明明鲜活的人体温却在不断地下降,湿黏触感感染红了他的手。
他连忙脱下外套裹住颤抖不停的身躯,下巴颤抖着,眼底通红,酸疼扭着心脏在抽疼:“顾鹤,你要是敢死,我上天入地都把你揪出来,一辈子都不原谅!”
可是威胁一出口他就更加心痛了。
对不起,不应该是这样的。
可是没有人回应他,长到让人因为等待宣判的时间太久,差点窒息。
“宝宝......”他望着顾鹤鼻子下挂着的干涸的血渍,细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水珠,颤抖的手探上顾鹤的鼻息,微弱的似乎随时都可以消失。
“对不起,宝宝......”贺云屺在他耳边道歉,带着拼命抑制的痛苦与绝望,彻底撞碎撕裂了他沉睡的经。
“宝宝,醒醒好不好?”颤抖的声音里似含乞求。
一声声不停地呼唤,紧涩的声音,几乎让谢隽有总错觉以为他要落下泪来。
顾鹤的右手还紧紧地攥着心脏的处的衣服,姿势维持得过久,已经僵硬了,怎么都掰不开,之前他的心脏一定是痛得快要炸裂了。
贺云屺,你明明知道他有心脏病,为什么还是刻意忽略了!
从后面人的角度只看到暴怒的男人抱着顾鹤瘦弱的身躯,似乎要将他揉进骨血里。
“七爷,救护车、”许纪川被顾鹤的模样吓了一跳,当务之急是赶紧把他送医院,他都快要急哭了,“救护车被堵在西江大道了,外面还在下暴雨,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