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津抿抿嘴,弱弱出声:“阿姨,能让他先去休息一下吗?他本来就不舒服。”
医生本来还想再教育两句,实在是这种情况太不应该,一个正常人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对乳糖这种基本东西过敏,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去碰,还是摄入那么大的量。
她皱了皱眉,离开前又忍不住叮嘱:“以后一定要注意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终于走了。”陆景津松口气,他听的脑袋都要炸了,可扭过头来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发脾气,“江屿你怎么回事?不知道自己过敏吗为什么还要----”
“对不起。”江屿没给他把话说完的机会,小声道歉,像在示弱。
陆景津一下子就被他这低低的一声给俘获了,他短暂地呆在那里,看着病床上江屿苍白可怜的一张小脸,嘴唇干裂,眼皮恹恹地,陆景津顿时像个瘪了气的气球,一下子蔫下来。
他无法对着这样的江屿生气。
陆景津清楚地意识到这个问题。
即使他也觉得这事儿有古怪,江屿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对牛奶过敏,他为什么还要喝?还喝了那么多。
可现在的他无暇去思考这个问题,只能叹口气,无奈地说:“以后不要再这样了,我很担心你。”
江屿看着他点点头,问他:“孔雀雀呢?”
“什么孔雀雀?”陆景津觉得那股气又回来了,他嗓门也跟着一下子提高,“我辛辛苦苦来看你,结果你脑子里只有孔雀雀是吧?”
“没有...”江屿嘴巴动了动,他想解释,可开口的时候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于是他只能把自己心里面想的问出来,大胆又赤城。
“你是丢下她来找我的吗?”
“在你心里,我比她要重要一点,是吗?”
陆景津错愕地跟江屿对视,他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听到了什么,他看着江屿,好半天没能说出话,再回的时候就连胸口都是热的。
江屿好像总是这样,坦率,直接,大胆的可爱。
陆景津想要用力点头,想要大声告诉他是的,可在此之前他也有同样的问题想弄明白。
于是他反问:
“那你呢?我跟孔雀雀,对你来说,谁更重要呢?”
“你。”不像陆景津刚才的惊慌凌乱,江屿表情还是淡淡的,他回答的时候也平静,好像这根本不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大度地给出陆景津想要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