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陆景津觉得有些好笑,他似乎无法理解江屿的脑回路,可又十分的想弄明白,不肯错过一丝一毫。
江屿这次却怎么都不说话了。
陆景津看他两秒,突然起了逗人的心思,他眼角余光从江屿头顶闪过,突然凑近在他耳边,轻笑,“可是我比你高欸。”
“难道不是高个子的人撑伞才对吗?”陆景津冲着江屿挑眉。
江屿抬头,他似乎没想到还有这样一套理论,于是一时僵住,半句话也说不出口。
陆景津看着他这个样子就想笑,心里也痒,他的手缓缓往下,“或者...”陆景津跃跃欲试,“咱们俩一起撑?”
江屿也注意到他的动作,他握在伞柄上的手拢了拢,最终抓住一片虚无,他仓惶收回来,低下头,绷起了嘴角。
陆景津注意到他的动作,眸光暗了暗,他皱眉,想到刚才江屿急忙收回手的动作就忍不住想发火。
操。
江屿凭什么这么嫌弃他?
手都没有碰到呢就那么着急的躲开是吗?
老子说想要碰你手了吗——
胳膊忽然一热,只是短暂的一下,却在略带些凉意的夜里被无限放大,刺得陆景津胳膊抖了下。
他呼吸一重,偏头看去,就见自己跟江屿之间的距离已经被缩短了不少。
江屿在向他靠近。
这个认知不知道哪里触动了陆景津的经,刚才的那点不快转瞬间一扫而空,他动了动胳膊,觉得刚才自己被江屿碰到的那片皮肤好像被火烧了一样难受。
“好了。”他听到江屿的声音,冷淡的毫无感情。
“什么?”陆景津没听明白,什么好了?
他发现自己在认识江屿的这一整天里,好像变身成为了十万个为什么。
江屿好像总是能做出很多怪怪让人无法理解的事情来。
他没有朋友好像都变得情有可原。
“你可以把伞举正一点了。”江屿说。
选择正确答案的人无法理解错误答案之所以被选择的意义,就像陆景津觉得自己在某些情况下根本无法理解江屿的思考逻辑。
短暂的错愕后,陆景津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湿了半边的肩膀。
他垂眸,突然想,江屿这种人,怕是永远都不会理解,湿透了的半边肩膀并不取决于伞下两人的距离。
真正想为你撑伞的人,又怎么会舍得让你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