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猜测。
“陈辙现在情况如何,医生怎么说?”
“身体上的皮肉伤可以慢慢养回来,他脑部被重物击打,受伤严重,医生说如果他这周内能醒过来,就没什么问题,如果醒不过来……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路裴司陡然间慌了,他没想到陈辙会伤得这么重。
“大韦,辛苦你在医院照顾陈辙,我被手头的事绊住,暂时抽不了身。”
大韦走出病房,反手将门关上,一直走到走廊尽头才不满地道:“裴司,我知道你对陈辙很失望,可他现在情况特殊,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入室抢劫伤人的凶手还没找到,他比任何时候都需要你的陪伴和支持。”
别说是还没离婚的伴侣,就算是普通朋友,这时候也会抽空过来看望。
路裴司说被绊住来不了,大韦十分不理解。
“我知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给我一天时间,我把手里的事情处理完就马上过来,”路裴司说,“我会通知陈辙的父母来b市,有家人在,他应该很快就会醒过来。”
“你一定要尽快来医院。”
“对了,住院治疗的钱……”
“刚才你朋友已经存进账户里了,五十万元整,你才替陈辙还完债,又一次性拿出这么多钱治疗,确实有情有义,我替我那不争气的哥们儿谢谢你。”
路裴司顿了顿,问:“是么,我朋友动作这么快,你记得他长什么样么?”
“高高瘦瘦,穿着白衬衣戴着黑色墨镜,岁数瞧着和你差不多大。”
一句话将驰绪和赵宸煜排除在外,赵律师最烦在室内戴墨镜装逼的人。
“怎么,这里面有问题?”
“没有,我就是确认一下,医院那边就麻烦你了,有什么事随时跟我联系,我忙完就过来。”
路裴司脑子稍微一转,就将大韦描述的去医院存医药费的“朋友”,和等在外面的那群人联系起来。
都是听驰绪命令办事的手下。
五十万对他来说是需要筹集一阵的医药费,对驰绪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打人,赔钱,治病,天经地义。
陈辙要是成为植物人一辈子醒不过来,驰绪会毫不犹豫地把他送进疗养院,为他交够活到死的费用。
招惹了一个疯子,路裴司不知所措地用手抓了抓头发,当务之急是联系远在其他城市的陈辙父母,路裴司在电话里不敢把事情据实告知,只模糊说受了伤,为他们定了第二天一早的机票,又在电话里一阵安慰,老两口才稍稍安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