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铭礼摸出自己的助理证。
解鸣谦又道:“柴先生,你现在坦白还能减轻罪行。”
柴曜捏着助理证,抿唇不语。
解鸣谦见状,放下小木人,从怀里摸出朱砂,道:“柴先生,这小木人是令尊制作的吧,若我破掉这小木人的术法,让令尊反噬至死,你觉得如何?”
柴曜终于开口,“不,你不能,你不是警察吗?你能杀人?”
柴启信盯着柴曜,震惊地后退两步。
他不敢置信,“小曜,真是你故意害我?为什么?”
柴曜避开柴启信的视线,只一个劲地盯着解鸣谦。
解鸣谦答道:“这是因果反噬,不受法律限制。”
他望向柴曜,似笑非笑,“你可以试试。”
柴曜颓然低头,又猛地抬头,愤恨地望着柴启信,“因为我爸,是你害死的,当初那场车祸,为什么死的不是你?是不是你拉着我爸挡了灾?”
如果不是柴启信,他就不会还没出生,爸就死了,他-妈妈因为养不起他,只能将他送给仇人养。
他会生活在亲生爸妈身边,他爸妈只有他一个,会给他独一无二的爱,而不是在柴家,得到的虚伪的爱没有多少,却因为他为老大,要照顾下边的弟弟妹妹。
而且,因为早早知道自己是收养的,他那种寄人篱下感特别重,有什么想吃的想玩的想要的,都不敢张口。
他小时候什么都不敢买,可是最小的妹妹一出生,却什么都有。
若是他亲爸还在,他不会过成这样,他会像个小王子,不会有那么多遗憾。
柴曜完全忽略了,他还小的时候,柴家并不富裕,老四出生时,柴家已经起来,不缺钱财。
他只记得自己的委屈,自己小时候的遗憾,只会幻想他亲爸没死,他和他亲爸亲妈在一起生活,会有多美好。
越是幻想,越是入魔,而柴启信和吴丽一有什么不顺着他的,他嘴上说得懂事,心里都给两人记了一笔,日积月累,最终离心。
他只觉得他-妈说得对,柴启信就是个虚伪的人,他面子上照顾着逝去兄弟的儿子,赚了个好名声,里子上却亏待他,只将他当做刷名声的工具人。
若真将他当亲儿子,怎么会让他小时候一年也不穿不上几次新衣服,会后边接二连三地□□,会生一个自己的亲生孩子?
不像他爸妈,只会生他一个,给他独一无二的爱。
柴启信震惊且不解,“谁跟你说的?你-妈?是,你爸和我遭到一场车祸,你爸死了,我没死,但那是因为我坐后座左侧座位,且系了安全带,运气好,没有死。”
“这一场意外,我也不想的,谁也不想,这是意外,你爸死了,我也很痛心……”
“你是唯一活下来的活口,当然是你怎么说就怎么说?为什么你系了安全带,我爸没系?你们不是兄弟吗,你怎么没提醒他?你就是故意不提醒他的,你妒忌他,你时时刻刻盼着他出意外,不然当初你俩一起去爬山,为什么你没事,我爸摔断了腿?那次我爸没死,你很失望吧?”
柴曜望着柴启信不敢置信、满脸震惊的色,还以为自己说中了他隐秘的心思,越发痛恨,“你命真大啊,为什么你倒霉成这样,都还没死?”
对于这个问题,解鸣谦有话说,“因为功德,他这些年设了助学资金,也资助了不少孤儿院。”
当年他去孤儿院收养女儿时,走了不少孤儿院,碍于自己不能养那么多孩子,他一直对走过的孤儿院都有资助,希望这些孩子能凭借自己的力量,走出孤儿院,拥有明亮的未来。
因为是发自内心的,天地功德给得格外大方,这也是柴启信倒霉入骨,却最大的灾祸不过是点小血光之灾的原因。
若是换个人,这也浓重的霉运,早死了不知多少次了。
也是因为天道庇佑,柴启信在功德消耗得差不多时,遇上了解鸣谦,也有了生机。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他假惺惺的做下慈善,就能挡住兽大人给出的灾祸?”柴曜面目狰狞,盯着柴启信,恨得不行。
解鸣谦叹了口气,“不知道你哪来的认知,慈善,得是发自内心,天道才会给丰厚功德,假惺惺的慈善,捐再多钱,得到的功德也有限。”
天道偏爱心诚之人。
“柴导得天道偏爱,只能说明一件事,他是真正的忠厚之辈,当年车祸,你爸身死,和他无关。”
“不可能!”柴曜没法接受这个答案,“我妈不会骗我,我妈骗我有什么好处?我妈只有我一个孩子,她还要靠我养老。”
“傻孩子,因为你-妈,有新的孩子,那个孩子,才是她真正的偏爱的孩子。”解鸣谦望着他,与其清清淡淡,说出的话,却如毒液般,侵蚀柴曜的心,“她是为了她那个孩子,牺牲你这个孩子,复仇。”
柴曜更疯了,他冲向解鸣谦,“你骗我,你骗我,你撒谎,你撒谎!”
只是刚动,程铭礼就手快地扭住他左手,反扣他肩膀。
柴曜如蚯蚓般扭动,却怎么也挣不脱程铭礼双手,他只能停下来,瞪着解鸣谦,面目狰狞,眼和话语,却充满卑微,“告诉我,你在撒谎。”
解鸣谦的视线更为怜悯。
他没有说话,但他这态度,却比说了话,更让人愤怒。
第0章 明器
“啊——”柴曜悲愤呐喊, 痛苦出声,不愿接受这个事实。
他转身想逃,却被程铭礼死死控住, 只能待在房间里。
他颓然卸力, 低头呜呜出声。
怎么会这样?
柴启信盯着柴曜, 满脸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