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章茹点点头:“美国什么学校?”问到后马上发给章雪扬并加一条语音:『哥,我给你发个学校名字,你帮我看看是不是野鸡大学?』说完对着相亲男笑笑:“不好意思啊我没什么文化,但我哥在顶尖投行待过,也是那边留学生,说好多二流货色就是大话精,随便读个阿猫阿狗的大学都敢充名校,所以我问他一下,不然冤枉你多不好?”
男的僵了下:“哦没事,其实学校我也随便选的……”
九不搭八的对话结束于十分钟后,章茹拎起链条包往背后一甩,慢慢悠悠走去停车场。
等回到车里,相亲男发来信息。
第一条:『你刚刚好像一直在看我的串?』
也许是看她没回,后面又追了句:『女孩子戴蜜蜡和石榴石不错,下回再约,我可以带你去选。』
点进这人朋友圈,先看到一张自拍。
最骚眼的还是他那两只手,左手菩提子,右手虎头镯和晶串,黑矅石上还串着几只金色的貔貅。
配字是几句英文,又洋又土,整个人有种洛杉矶老干妈的即视感。
章茹直接拉黑了,打电话跟苏婷吐嘈一路,等开回老店才收收口水:“怪不得我哥不喜欢相亲,都什么新鲜萝卜皮。”
停车到营业台碰巧撞见章雪扬,一只手揣在兜里,采焕发像拉过皮,章茹想靠他身上恋爱的酸腐气通通鼻子,被章雪扬按着脸推开:“叫你做茶市餐点分析,你做到哪里?”
催个鬼,章茹把他手打掉:“着什么急,做着呢。”
“都是新店的基础数据,认真点。”
新店新店,喜新厌旧的人,章茹翻个白眼:“就你最醒。”跑办公室赶表去了。
中午把苏婷拐到便利店买彩票,她摸苏婷头“靓女,你头发颜色两截了。”
苏婷也知道自己头发颜色有点尴尬:“过几天去染。”
章茹打了个喷嚏,鼻子塞得难受:“去你之前染那个地方吗?我跟你一起,染个头发过年。”
“好啊。”苏婷摸了包纸巾给她擦鼻水,两人走回酒楼,经过洗碗间听说林晓菊旷工了,连个招呼也没打。
这很怪,毕竟林晓菊真的是很卖力的一个人,做生做死就怕没班加,平时洗碗间的活忙完还会出楼面帮忙,突然旷工怎么都让人觉得不对劲。
苏婷回办公室,找到林晓菊档案里紧急联系人那一栏,拨好几遍才有人接听,那边是一位年轻男性的声音,说是林晓菊儿子,而据他所说,林晓菊现在在医院,因为高血压。
“不是吧我靠?”章茹给吓精了,彩票都来不及刮:“那怎么办,怎么突然这么严重?”
“我们去看看她吧。”苏婷在电话里征求过林晓菊儿子的意见,再把具体地址记下,跟章茹一起过去。
章茹喷嚏打得鼻子都塌了,苏婷跟她换到主驾位,车子启动的时候看到一辆红色m下来个女孩子,白金发色很眼熟。
章茹也发现了:“王斯乔前女友?”
“好像是。”名字似乎叫vv,但苏婷没怎么在意,踩着油门往道闸那边开,刚好经过vv身边。她也发现苏婷,特地停下来,从车窗看了苏婷一眼。
第7章 提前更
道闸起杆, 苏婷开了出去。
章茹手指扶在太阳穴,太后一样靠着车窗瞟向王斯乔前女友:“哪里来的小傻逼。”看她很不爽但没空管,直奔医院去了。
林晓菊就在附近医院,苏婷和章茹到的时候她已经醒了, 因为血压飙过200, 医生要求她必须住院观察,而她的病因却不止血压高, 已经转成尿毒症。
这是之前公司体检就查出来的, 但她瞒着谁都没说,她儿子林仔又急又气:“妈你糊涂了!这么大个事你不说是想干什么?”
林晓菊又能说什么呢, 她就是听人讲这属于很严重很严重的病,要长期做化疗很费钱还治不好,现在也只能像做错事一样:“我以为还能坚持个几年……”
苏婷怕她情绪紧张影响血压,给她拿纸巾擦眼泪:“阿姨,我们还是先配合治疗,现在医学发达很多了,也不是那么可怕的。”
“对对对,”章茹点头如捣蒜:“现在医生都很厉害的, 什么仪器啊药啊治疗方案的都升级好多了, 而且阿姨你这个也不是什么急症,我有个街坊阿伯得急性白血病都救回来了,现在人好好的。”
林晓菊抹着眼眶子:“我就是想着治也白治,不如多留点钱……”
很快戴玉兰和后勤主管也赶过来了, 劝她:“阿菊啊, 有病不能拖的, 你别犯傻,什么都不比身体重要, 健健康康才能长久,而且你孙子孙女也那么小,你就不想一直陪着他们吗?”
她儿子林仔不理解,抓着头发蹲在地上,内疚之余也有点崩溃:“妈我早说让你听医生要定期复查,你每回都敷衍敷衍,这下好了,现在怎么办?”
“行了你也别在这里发牢骚。”戴玉兰教训林仔:“你妈哪里又愿意这样的,她带病上班还不是想多挣点给你们?”为家庭奉献了一辈子的人,最怕的就是拖累家里,骨子里思想就是要燃烧自己最后的价值,听起来很傻,但谁也没有立场责备他们。
人太多,医院怕不让留太久,所以了解大致情况后,老店的几个都走了出去。
事情太牵动人了,一时都有些沉重,戴玉兰看着苏婷和章茹:“回去把员工基金的数对一下,写个申请调出来,能帮一点是一点吧。”说到底,除了病人受罪以外,最大的困难就是医疗费用。
回店里后,章茹和苏婷抓紧把基金账目理了一下,次日早会听说这个事,不少管理层都提议,说可以在店里搞个捐款。
梁忠也有亲戚得过这个病:“我记得要换肾,几十万是要的,而且肾源可能还得排几年。”
会议结束后,苏婷去收了一封ems,里面是麦麦的养犬证。
“折耳柴犬?”章茹拿着证看好久,一度发笑:“这怎么通过的,还想到碰柴犬的瓷?”
“不是我弄的。”想到这个苏婷也觉得好笑,证是章雪扬申请的,不知道他怎么摆的机位,反正拍出来真的有像柴犬,而且麦麦还很配合他,真把两只耳朵耷拉着给他拍照,然后和她身份证一起提交,没想到就通过了。
不久周末,苏婷和章雪扬去固春堂,他打球拉到背肌,要找炳叔治一下。
地方不好找,哪怕来过一次苏婷也不记得,只能跟着他穿街过巷。
还是原来那间米白色的尖顶瓦房,炳叔穿着灯笼裤,带了几个弟子在练站桩和步形,两只大眼狮,双颊饱满很威猛。
站着看了会,炳叔叫停休息,过来接待他们两个:“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