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北征路远, 前途未卜, 也不知萧钦竹能否打破剧情的限制活着回来……
***
荣亲王掀起的这场叛乱来势汹汹, 其影响范围之广博远甚当年的永元门政变。
顺德十三年,四月十五。
距离动乱已经过去五天时间,朝政已经恢复正常,但伤筋动骨的大雍不知要多久才能从这次重创中缓过来。
庄良玉五天睡过的时间还比不上往日的一天,全靠一股精头吊着自己。
五天的时间里,她借由荣亲王谋反一事彻底整改国子监,取消原来的六学,重新编排学科与年级,将六学变为十三科,整个国子监从原来的九年学制延长为十年,重新按照应用类别规划门类,将监中众多夫子和学子重新分班。
这是她早有计划的事情,现在终于能实现了。
没了荣亲王以及其背后世家的阻力,庄良玉的改制方案推行得极为顺利,现在仅存的障碍是地位尴尬的太子赵衍慎,顺德帝没说要如何处置他,于是就尴尬地停在一个备受冷遇的境界。
因着江皇后被废,江家的势力大受打击,短时间内也难以空出人手来针对庄良玉。
是以在混乱过后,庄良玉迎来了最好的发育期。
四月十六,改制后的国子监开学,一众学子在激动与期待中即将迎来他们崭新的,前无古人的学习生涯。
庄良玉将学制里要求的十年划分成两个阶段,前头六年是通识教育阶段,后面四年是专业教育阶段。
有人说她这是多此一举,庄良玉笑而不语,努嘴指指一旁放着的通牒公文,上面详细写了参与谋反的大臣们都犯了什么罪过。
“如果不多此一举,等着让这些小羊羔们去步这些人的后尘?”庄良玉笑吟吟说道,眼里尽是揶揄。
虽然顺德帝此次清查牵连人员范围甚广,但对其家人却并未过多苛责,只对其考取功名的官职做了限制,并未限制其参与科举的机会。
其仁德之名愈甚。
赵衍恪问道:“眼下国子监被你改成了彻彻底底的学监,如何让学子学习为官之道?”
庄良玉微笑,从众多卷牍中拎出一份批示公文,上面赫然写着“太院公办许可”。
赵衍恪接过公文,细细查看,忍不住叹一声周全。
庄良玉早就想到了这些情况,在国子监之外准备筹建一个单独的院系机构,让一心只想做官的学子在后面四年里到太院学习,下放到各个行政部门参与实习。
在真实感受过从基层开始的从政生涯之后,再来抉择自己是否要在这条路上继续走下去。
“你——如何想到了这些?”即便赵衍恪现在已经放下了曾经对庄良玉有过的想法,但看到与上辈子截然不同的人,还是让他忍不住心生慨叹。
庄良玉笑得纯良,“顺其自然,水到渠成而已。”
“你这条渠,能够打通大雍未来上百年的路。”赵衍恪是个帝王,身为一个曾经的掌权者,他更能超脱皇子的眼界与框定去看问题。
一眼便能看得出,庄良玉在做的这些,才是真真正正的“不争一世争百世”。
他甚至忍不住在心中生出些微妙的怨恨,若是上辈子的庄良玉也能有如此才干,他何苦将登基称帝之路走得那样艰难,又何苦在执掌大权之后如履薄冰,如临深渊。
赵衍恪问道:“庄良玉,你做这些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他几乎可以预料到自己将会听到一个宏伟的目标,一个远大到足够震惊世人的理想。
然庄良玉只是云淡风轻道:“为了开组会?”
“组会?”
“你在开什么玩笑?怎么可以是开组会!”洛川郡主从门外走进来,满眼都是不赞同,甚至是嫌弃,“你是国子监的祭酒,你的目标怎么可以只是开组会!”
庄良玉眨眨眼,诚恳道:“可我真的只想开组会。”
赵衍恪觉得离谱,蹙着眉头不可置信,“你就为了开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组会然后搞得大雍上下鸡犬不宁?”
庄良玉露出无辜的情,又一板一眼地纠正道:“是为了开一个优质高效且心无旁骛的组会。”
“所以你就为了吃国子监这顿饺子而如此大费周章?”洛川郡主觉得简直离谱到家了,就没见过庄良玉这么异想天开的人。
熟料庄良玉竟然还义正言辞地纠正,“不,我是为了开组会这点醋,才包了国子监这顿饺子。”
竟然该死的还有几分道理!
洛川郡主:“……”
赵衍恪:“……不愧是你。”
这完全就是庄良玉能做出来的事情,以至于二人对她的初始动机毫不怀疑。
洛川郡主追问道:“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庄良玉露出成竹在胸的情,老在在地说道:“制度规范化,流程标准化,模式专业化。”
洛川郡主:“……说人话!”
庄良玉秘一笑,“您请好便是。”
***
世家倒台留下了大量产业缺口,真个是新生力量可以快速成长补上的关键阶段,能不能百花齐放就看这个风口能不能抓住。
在重新调整分科之后,庄良玉将大量学子提前送入庄家在西都城郊的农庄,有的参与直接生产,有的参与直接管理,用自家田地做试验田,交给学子们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