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贾於期的情都显得呆愣,木愣愣地点头,转身出门的时候甚至差点撞到门框上。
萧钦竹一直送到院门口,甚至看着贾於期走远了这才一把将院门合上,又命萧安萧远两个人守着,这才安心进屋。
可刚一进屋,又看到夏荷和潋冬二人正围着庄良玉嘘寒问暖。
两个侍女红着眼眶,像是庄良玉在外头受了天大的委屈。
萧钦竹,“……”
他觉得自己有点多余……
庄良玉被夏荷和潋冬的热情搞得不知所措,虽说平日里喜欢这些漂亮姑娘们围着她打转,可这不代表她能从容应付姑娘们的眼泪。
她庄良玉爱逗姑娘们笑,可是不会安抚姑娘们的眼泪啊!
她被夏荷潋冬挡着,眨巴着眼给萧钦竹使眼色,示意他快点把自己救出困境。
“咳。”萧钦竹清了清嗓子。
“见过少主人。”
夏荷和潋冬行完礼,又转头看向庄良玉。
萧钦竹,“……”
庄良玉,“……”
庄良玉又开始拼命使眼色,萧钦竹再次清嗓子。
夏荷说:“少主人,您是否染了风寒?厨房里温了梨汤,婢子这就去给您和少夫人盛来。”
庄良玉借机说道:“潋冬,你去帮我们准备洗漱,舟车劳顿许久,需要好好梳洗一番。”
潋冬应声,转瞬就没了身影。
庄良玉这才如释重负。
萧钦竹的心里顿时没了方才旖旎的心思,甚至有些气恼。
他走上前去,站在庄良玉身前,想将人揽进怀里。可庄良玉不起身,椅子又只容得下一人,看得他颇为光火。
然而庄良玉像是一点也看不懂他的想法,自顾端着茶杯喝水,一副劫后余生的模样。
“夏荷和潋冬是在关心你。”
庄良玉敷衍地点头,“但是我怕女子的眼泪。”
方才跟贾於期谈了半天公事,然后又跟夏荷潋冬二人说了半晌近况,庄良玉现在嗓子都透着哑意。
“你也有怕的东西?”
萧钦竹问话的态度虽然端正良好,可这几个字组在一起怎么听都不好听。
庄良玉噫了一声,笑得像是一只狐狸般凑到萧钦竹跟前,“郎君,我怕的东西可多着呢,怕死,怕疼,怕冷,怕吃苦,怕受罪。郎君说这该怎么办?”
萧钦竹抬手,轻轻抚上庄良玉的面颊。
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喉头滚动,声音暗哑:“我不会让你死,不会让你疼,也不会让你冷,不会让你吃苦更不会让你受罪。”
寻常女子许是要羞红了脸的,可庄良玉脸皮厚,就喜欢看萧钦竹脸红,伸着手往萧钦竹面前凑,“郎君,我手冷怎么办?”
下一刻,庄良玉便被大力拽起,被人涌入怀中。
源源不断的暖意从另一具躯体传来,驱散了冬日的寒冷。
心跳声传来,庄良玉顺从地伏在萧钦竹肩头,听着他的呼吸,听着他的心跳。
窗外是依旧在肆虐的寒风,不知严冬何日才会过去,冰雪何时才能消弭。
……
第二日,当庄良玉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人了。
她下意识摸了摸被褥,发觉萧钦竹应该已经起来很久了。
庄良玉打着哈欠感慨一声,人和人之间的精力真是不能比。昨晚出力的是萧钦竹,结果第二天起不来的人还是她。
她刚起身,一直候在外面的夏荷和潋冬便凑了上来帮她洗漱更衣。
这几日因着在扎穆寨无人服侍,夏荷和潋冬突然涌过来还让庄良玉小小的不适应了一下。
夏荷和潋冬的手脚麻利,动作很快,庄良玉还没回过来就已经穿好了衣服。
庄良玉看了看两位侍女沉静的眉眼,发觉不过是几日不见,这二人都仿佛成熟了许多。
夏荷潋冬二人一直是比春桃与秋光要更稳重些。春桃小孩儿心性,秋光虽然成熟但性子急也要强。夏荷内敛,潋冬周全。
再加之二人都有些手艺,所以庄良玉此行才会特地带上二人。
夏荷为她捧来脸盆,候在一旁说道:“少夫人,早前传来公务,少主人便去前头看看,说等您起来之后一起用膳。”
庄良玉用帕子将脸上的水擦干,随口问道:“是何等公务?”
潋冬说道:“是贾於期主事过来,好像是和扎穆寨人的安置有关。”
庄良玉眉头一皱,“可出了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