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火星砸中的右脚踝,瞬间烧化成灰;失了一脚的咸丰草重心不稳跌倒在地,而残馀的火焰正缓缓朝小腿捎来。
灼烧之疼,让咸丰草痛得脸都皱了起来。
「草妹,你怎样,痛不痛!」
阿花枝一把揹起了咸丰草继续逃命;只是五短身材的她原本跑得就慢,尔今再揹了个手脚细长的咸丰草,这下子跑得又更慢了。
「花姊,你就丢下我,赶紧逃命去吧!」
「你说这啥傻话;姊姊我怎能丢下妹妹你一个人呢?咱们两姊妹不是说好了同生共死的吗?」
霎时,一道火星在阿花枝两附近炸裂;两人虽未遭火星击中;可爆发的泥沼却仍将两人震飞。
此时,终于找到机会可以与两人会合的玉娘与童衵也赶了过来。
「阿草,你怎样?」
由于童衵遭撞后,便被玉娘给掳了过去一同逃命;所以压根不知道咸丰草为了救她已然烧毁右脚踝。
所以当她见着火焰正不断烧向咸丰草小腿肚时;她啥也没想的凭空拿出件袈裟,不断拍打咸丰草右小腿上的馀焰。
盼能将火焰熄灭。
阿花枝心知身为花精草怪,一旦阴火沾身后,便会遭其慢慢灼烧殆尽;这身魂俱灼之疼非言语能够形容。
但说也怪的是,童衵用来灭火的那件袈裟,竟然真能拍灭阴火;这真让阿花枝喜出望外。
等等……童衵啥时有件袈裟了?
阿花枝思来想去,就是想不出童衵身上哪有口袋能够放下一件这么大的袈裟而没被发现。
这一点,玉娘就爽快多了。
「你怎会有这件袈裟的啊?」
「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
「对啊!我只赶着要灭火;哪知道手一挥,这件袈裟就出现了。」
玉娘与童衵越看越觉得这件袈裟相当眼熟;
「是僧者!」
「是客栈那位和尚!」
两人同声道,虽称呼有所不同;但却指向同一人。
不过他们没注意到的是,自从袈裟出现后,四射的火星似乎再没落下,甚至连爆发的泥沼都已然平息。
僻静石室内,带发僧者盘腿闭目就坐于一片磨得光滑如镜的明亮墙壁前;他一掌举于胸前,一手敲打着木鱼,口诵佛经。
待颂完一遍后,僧者起了身,拎起早放置在石室入口处的木桶,离开石室;石室外举目无物,一片辽阔,抬头仅见一轮明月悬掛于空。
僧者走了几步后不语,自桶内舀了几瓢水灌溉着他脚前刚发芽的小树苗;树苗得水灌溉,开始显得朝气蓬勃。
僧者表情未有任何波动,转身走回石室。
僧者再度放下木桶,走至明镜台前,拾起了件烧破了个洞的袈裟;他未将沾染的泥泞拨去,直接穿上了身。
接着,继续闭目诵经。
见袈裟再火灭完后,便在眾目睽睽下自自己手中消失;童衵吓得跌坐在地,惊呼了声:「有鬼阿!」
「这里可是焠阳,你见到的不是妖魔鬼怪,难不成是人阿!」,玉娘无奈的摇了摇头,拍了拍童衵的脸颊。
童衵本想回嘴,可是乍听之下,还真觉得玉娘说得真是不错,也就无话反驳。只是这妖魔鬼怪听起来还真是有些令人害怕。
没错!她是人,一个不小心被相馆老闆娘片来当鬼的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