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叫我嫂子了,你直接叫我小潪吧,嫂子听起来怪彆扭的。」把馀下的意大利麵端出来,重新坐到曲璩身旁后,终于想到要纠正他的称呼。
阿列克谢竖起食指摇摆起来「no、no、no,对姐姐的老婆,一定要尊敬、尊重,直呼其名是不可以的,也是咱家的家规!对吧,姐!」他往姐姐拋了媚眼。
「哼,这个时候倒是有点用处。」曲璩听见他说小潪是她老婆,心里头有点甜滋滋的把板着的脸笑了一个秘的笑容,突然特别喜欢弟弟喊小潪做嫂子。
为表主权,她是不是也该在bd公告,见到小潪要喊她嫂子?
一把嘴斗不过两姐弟,嬂潪选择不说话了,待他吃完便收拾到厨房里清洗,洗完之后见时间差不多,她去曲璩的衣帽间拿了一件外套穿上,走出来时看着那两姐弟不知道甚么原因互瞪,谁也没说甚么话。
「曲,我要回去一席了,你不用送我,好好跟弟聚一下吧。」她穿好鞋子,在离开前看向阿列克谢欲言又止,思良了一番才对他说:「如果晚上你过来用晚餐的话提早说一声,我煮点特别一点的给你吃,当是替你接风洗尘。」
「不用如果了,有好吃的我一定过去,谢谢嫂子~不过我想吃这里的特色菜,不用迎合我煮西餐。」他拍了拍手指,对她大胆地拋一个迷人的单眼以及用姆指与食指比了一个心。
一声皮肉拍打的声浪冒起,门口的嬂潪眨了眨眼看着某弟被某姐的五指抓住了脸,某姐的势头似乎想要插盲自家的亲弟,作为间接的始作俑者的她把阿列克谢的呼救声视若无睹,默默地关上门,逃离案发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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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波士顿,麻省总医院独立豪华病房。
病床上的病人并没有病人的模样,伊万腰肢挺拔的坐着,小小的移动桌子上放着几份文件,他戴着无边眼镜,正细心阅读。房间安静得落针可闻,偶有翻页的窸窣声音,坐在一旁对着平板处理工作的助理已有默契与耐心等候病床上的人下达指令。
两声敲门声破坏了严谨的气场,病房里专心的二人同时被打扰地抬起眼,放下手中的东西。进来的并非伊万与助理所想的巡房医生,而是一位身份显赫的人物以及他身后跟过来的助理,还有两名彪型大汉的保鑣。
「公事繁忙的总统阁下到来探病,在下受宠若惊,身体抱恙,我就不便下床迎接了。」伊万脱下无边眼镜,原本挺拔的腰板倚在枕头上,脸带有礼的微笑。
总统冷淡地回以一笑,话不转弯的直接道破:「伊万先生,听说你千方百计把儿子送走,胆子真够大啊,别以为我不清楚你儿子在秘密研发一个全球定位及追踪与入侵技术,你现在把人送走,是要与我们作对吧?」
伊万带歷练的深灰蓝色的双眸丝毫不带慌乱,成功送走阿列克谢的那刻,他便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很快会找上门,不过时隔两天才出现,比预期迟了一点。他为自己公司研发的黑客技术感到自豪,心情轻快的抹起了嘴角,语气略为得意道:「总统阁下言重了,我们家族世世代代一向效忠于国家,现在我儿子想念他姐姐了,作为父亲,花点钱送他去探望姐姐,这个基本人权我们家族也应该拥有的。」
总统怒得额侧青筋显现,怒目横眉,锐利的蓝棕色眼眸彷彿往伊万身上削下一片又一片的皮肉,他牵强的咬着牙带了一个轻笑「好一句基本人权,你别持着我会顾忌、c国,我要出手拿回属于我国的人,他们两国也未必敢贸然出手阻止,伊万,咱们走着瞧。」
一眾西装男人忽然间又离开了病房,从头到尾守在一边的助理看了眼伊万的脸色,悄声一问:「董事长,现在……..」
「知道了,你照常处理好公司的工作便行,其他的事……要发生的,也只好顺其自然,再找方法应对。」伊万把掛在口袋里的无边眼镜重新戴上,借着助理看不见的角度把藏在被单下的一部外型设计像是手机却并不完是手机的仪器拿出来,仪器上有2个小按键与一个小萤幕,他根据2个按键上不同的图案组合出一列图形,之后按下一个发送键后,便悄悄地把仪器收回被单下。
开往机场的路上,一辆配备了防御性装甲的雪佛兰豪华轿车的车厢内,后座的总裁有点焦躁,他托着腮子看向窗外飞过的景色,贴近耳旁的五指中,食指很有节奏地轻敲着耳屏前的位置。
坐在前方的特务兼助理从后镜瞧了总统一眼,低沉的话语便轻然地从他喉咙发出:「总统阁下,是否派人过去把人抓回来。」
他问完后车厢里静得落针可闻,敲着耳屏前的指食速度慢了下来,几秒后甚至停下,总统冷烈着脸孔,瞇起一双锐利的眼睛,果断地下达指令:「先不用,去调查那两姐弟现在的状况,不能放过她们身边任何的事情,既然他们不愿乖乖的待在国家、效忠国家,我就要让他们有不得不回来的理由。」
「是,总统阁下,我现在就派人去调查。」
特务助理拿起手机拨了通电话,简单说了两句便把手机放回西装口袋里。
莫斯科,克里姆林宫。
马不停蹄的总统回到克里姆林宫和官员开国务会议,事前他已在飞机上细阅了助理给他这次会议的笔记摘要。会议一开便是两个多小时,结束会议后便随助理的安排进行晚餐。
铺了白色餐布的圆形餐桌,他一个人坐在位置上,眼前是一盘看着也觉精緻的鱼扒,配备一些蔬菜以及一壶绿茶。
刀俐落地切下一块鱼肉送入嘴里,此时,特务助理比较喜欢挑这个时候跟他报告一些工作以外的事情。他替总统倒了一杯绿茶推到他旁边,顺便沉声轻语:「总统阁下,调查好了。」说完便从他的下属手中拿过一份文件,轻力地放到他的左手边。
总裁放下刀叉,拿起餐巾把嘴擦了下把文件拿过来看。资料很详细,不过那两姐弟的资料基本不用看,因为从他们出生,国家一直都派人监视的,当翻了一页后,一张清秀的东方面孔映进他蓝棕色的眼里,目光往下面的资料扫过去,看完便让助理把文件拿走。
他没再说话而且专心吃他的晚餐,餐后,他跟厨子要了一杯冰淇淋,把冰淇淋都吃完,他擦了擦嘴巴说:「把那个女孩带过来好好款待。」
特务助理纵然心里有点为难,却也恭敬的回应「是,总统阁下。」
啲噠。
特殊的响叫声在一片欢快的晚饭上悄声地流入阿列克谢的耳朵里,他正要跟姐姐抢排骨的筷子也顿了一顿,囊中之物也顺之被曲璩抢去。
「哼,好男不与女斗!我喝得有点多,去趟洗手间,你别给我吃光,这是嫂子为我煮的。」他离开前警告自家越来越难侍候的姐姐,开始替嫂子的未来有点担心,嫂子怎会喜欢他姐姐的?
去到洗手间,阿列克谢马上拿出与伊万手上相同的仪器,仪器上正闪烁着,他按了个确定键后,小小的萤幕上出现了一列重新排列过的怪图形,也是他设计的特殊暗语,他教了老爸很久才懂暗语里的规律,会用这台仪器。
排列的图形他一看便懂,老爸发给他的是:他知道了,请一切小心,保护好然娜,可以的话,还是劝她回来吧。
他手指飞快的又打了一行图形发送过去,他回的是:嗯,我会的。
演戏要演全套,况且阿列克谢确实有点喝了几罐啤酒而需要小解一顿,解决生理需求后,他故作轻松地回去吃饭,扫了一眼盘子里的菜份量,不满的抿住嘴「我要咀咒你吃完胖五k。」
「反弹无回头!」曲璩又抢走一块黄金虾球,满足地在嘴里咀嚼,谁叫小潪做的这桌菜,她一次也没吃过,小潪总对她身边的人都要好,对自己就是苛刻,唉,有时候,她都想问自己为甚么要那么自虐地依然喜欢她,还越来越爱,无法抽身了。
他们各自不说话的吃着,曲璩吃饱了,意兴阑珊的举着啤酒罐喝了一口,瞅看了亲弟几眼,叹了一声缓声问:「去完洗手间出来没话要跟我说的吗,你真以为我听不见,谁发消息给你了。」
她不是发问,而是很肯定阿列克谢刚刚去洗手间的目的绝对不是为了生理需求。
吧唧吧唧的咀嚼声倏地静了下来,阿列克谢抬头瞅了姐姐两眼便把眼睛放回去黄金色的虾球上,把嘴里的残馀物吞了下去,跟着她也叹了一声。学着姐姐拿起啤酒喝了一大口,才敢对姐姐敏锐的目光如实回答「是爸啦,我不说,你该知道我这次过来的目的,这些年你都得到自由的生活了,也满足了吧,考虑家族的存亡,考虑爸的年纪和身体,是时候回去了,这也是我们两姐弟的命运,要怪就怪你不会投胎,投到妈妈的肚子里。」
婠曲璩听了后很平静,也不发一言的灌了馀下的啤酒,紧接又打开了一罐。
如果是前几年阿列克谢对她说这番话,她会二话不说的拒绝,甚至直接把他赶回去。
而这一次,她知道时间没多少,上一次回去见到爸一头白发,苍老了很多,而且脸色也不佳,似乎公司的工作以及面对国家压迫的他,身体不是很好。
吃完饭后,曲璩送阿列克谢去坐车时,她问了一句:「他是出了甚么状况吗?」
坐在车里的阿列克谢定眼地看着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计程车开走,最后曲璩并没有从他口中得到一个答案。
但答案呼之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