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的舌尖试探着一点点舔入他的唇间,如同初学进湿食的小猫,忽轻忽重地裹吸他微凉的唇瓣。
傅明朗半仰着脸,温驯地承接童舟赐予的一切,专注而虔诚地享用她这一刻的偏爱。
要是这个世界上只有他们两个人该多好。傅明朗轻轻阖上双眼,眼泪不由自主地滑落,真想剖开这副肮脏的躯壳掏出灵魂献祭给她。不求她懂,但求她爱。
亲吻戛然而止。童舟没忘记车还停在路边,她吻的浅,呼吸都没有太多变化,吻到缺氧头晕这种事也不太可能发生在她一个体育生身上。
傅明朗被童舟这一下弄的有些怔愣,仿佛正在主人怀里酣睡的小狗突然被扔到地上。
青年濡湿的睫毛轻轻颤动如热带雨林中展翅欲飞的蝴蝶,他面色潮红,泪眼朦胧,仿佛刚刚被人压在身下反复蹂躏了一场,好不可怜。
“怎么哭了?”童舟怜惜地碰碰他发红的眼尾。
被她指尖一触,傅明朗的喘息加深,他蓦地垂眼,避开她关怀的眼。
童舟以为傅明朗是委屈,其实傅明朗是兴奋,难以抑制的兴奋。
她太好骗了。
傅明朗第一次见童舟其实不在什么体育馆,而是在靠近老城区的一处商场附近。
当时童舟搭乘的计程车被人碰瓷。戴着口罩的傅明朗站在人群之外冷眼旁观,看她如何冷静地处理纠纷,看她得知碰瓷那人家中亲属患有不治之症后如何动了恻隐之心。
后来,傅明朗一路跟随童舟到她和阮天瑜常去的那家酒吧。酒吧附近的绿化带里蹿出只脏兮兮的流浪猫,傅明朗远远瞧见她熟练地从兜里翻出两根猫条喂猫。
傅明朗第二次去那家酒吧就发现猫有主人,是酒吧的老板,那猫平时最爱钻草丛装成流浪猫骗吃骗喝,而童舟一直被蒙在鼓里。
那会儿傅明朗就在想,她真好骗啊,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傻的人?一只畜牲都能从她那儿骗吃食,社会那么复杂,坏人那么多,她能长大真是不易。
“幸好结婚了。”傅明朗喃喃道。
他会以丈夫的名义爱她、照顾她、珍惜她,一生践诺,忠贞不渝。违背誓言者,下地狱。
“嗯?”童舟一下子没听清他说什么。
傅明朗抬眼看她,目光绵远而幽深,宽厚温暖的手掌从她耳边滑过,强势地握住她的后颈,另一只手将她的脸摆正。
他像在教育幼儿园的小朋友,色温柔而认真,“你要记得,我爱你,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许忘了。”
童舟耳根有些发烫,她想说“我当然知道你爱我,你已经说过好多好多遍”,只是她还没来得及开口,便被傅明朗不容拒绝地强势封住了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