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湛不说话,内心经历了一场小小的震荡,细细地感受着这一刻的温存。
许久,慕烟张口:“怎么买花了。”
黎湛理智回笼:“为昨晚的我道歉。”
其实这束花他是用来表白的,一路上,他想了几百种表白方式,但他害怕将她推得更远,却又担心她不够了解他的心事。
“烟烟,我不藏了。我喜欢你,喜欢得没有办法。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从来没有这样喜欢一个人。”他偷偷观察她的情,生怕看出一丝不悦,但她,没有。
他才继续启唇:“我知道你可能暂时没办法接受,我不太了解你的过去。只是,你别推开我可以吗?给我个机会,让我陪着你,如果以后……”
他没有说下去,不敢想以后,不敢想象被她拒绝。
她给他擦着头发,房间里静静的,只有毛巾接触头皮和发丝的簌簌声。
寂静了一会儿,他听见了一道声如蚊蚋的肯定。
她嗯了一下,声音很小,在他心里,震耳欲聋。
他情难自禁,握着她柔软的腰肢,“可以吻你吗?”
慕烟拿着毛巾在他头上乱搓一阵儿,嘴角弯起来:“之前亲我,怎么不见你征求我的意见?”
齿关被打开,舌头勾住她,浴室里带出来的水汽渐渐消弭,另一种潮热上涌,身体开始酝酿一场盛大的雨季。
*
慕烟还是去了爱丁堡住了一段时间。
七月,黎湛带她去朋友的庄园骑马。英国的乡村,她曾无数次在乔·怀特里的电影见过。一望无际的原野上,芊绵的绿草铺成无垠的地毯,树木成荫,莽莽蓁蓁,清晨的一轮红日在树丛间升起。
她忽然想到《傲慢与偏见》,达西就是在这样的晨光里走向伊丽莎白的。
她心微曳,眨了眨眼睛,远远看见黎湛牵着一匹健壮的棕马走向她。
他给她带好护具,由衷夸赞她一身红色的骑马装:“烟烟,你穿这身很漂亮。”
“你也不赖。”
她张望一会儿,没看见第二匹马:“你不骑吗?”
他抱着她上了鞍,“今天我是你的骑士,公主。”
慕烟摇摇头,“我不是公主,也当不了公主。”
“那就做我的女王大人。”他牵着马慢悠悠地行在原野上。
她摸摸马儿油光发亮的毛色:“这马长得真好。”
他略有些吃味:“我不好吗?”
她笑:“跟马儿较什么劲儿,你也很好。”
他偏头看她,相视而笑。
白云悠悠,天高地阔,应该纵马驰骋才好。很快,她不满于这样悠闲的老头步调,“黎湛,我想要快一点跑。”
黎湛点她:“刚学会骑马,就想飞了,不可以贪进。”
慕烟扬了扬手里的鞭子:“那我自己来,你放手。”
黎湛知道她的倔脾气,赶忙翻身上马,一把将她搂进怀里,语气微愠:“受伤了怎么办。”
她狡黠一笑:“这不有你嘛。”
黎湛无奈,亲了亲她薄薄的耳垂,声音低低的:“握紧缰绳,准备好了。”
双腿夹了夹马肚子,原本温驯的马儿多了几分江湖红尘的味道,于原野上驰骋飞奔。
慕烟的心情雀跃不已,伸长手臂在风里欢呼:“再快一点,黎湛,快一点,我要飞起来了啦……”
比起初见的暮霭沉沉,她现在身上多了不少朝气与生机。
黎湛控制缰绳,所有的风景在两侧急速褪去,如同电影里的慢门镜头。隔着衣服,她嶙峋的蝴蝶骨翩然欲飞,擦过他的胸膛。她的身体轻盈自由,发丝抚过他的面庞。
喉咙微微发痒,他不得不转移注意力去看周遭的景物。
原野尽头,有猫科野兽在逃窜,天际尽头,霞光涂满天空。她的侧脸落入晨霞里,脸颊上细小白色的绒毛被晕成绯色。不知道跑了多久,他拉住缰绳,马儿的步调慢了下来。
兴奋慢慢平息,她找回呼吸,胸口起伏不定。
黎湛的眸色沉下来,身体发热,不全是因为纵马后遗症。慢慢地,他的唇贴到她的脖颈,吻得动情:“烟烟宝贝,你怎么能这样勾人。”
慕烟原本还未平息的呼吸再次变得急促,身体的躁意往小腹处涌,她忍不住夹腿,马又慢慢动了起来。
黎湛按住她的腿,在她耳畔喘息:“宝宝,不要夹了,我等一下怕是分不出精力了。”
他现在,只能照顾到她。
慕烟哼哼唧唧有些难受,他松了松她的腰带,从腰间的裤子里探进去,隔着内裤揉了起来。他指节微屈,中指贴着花缝,缓慢按了进去。
内裤渐渐濡湿,一根手指不够了,欲望的窗口一旦被打开,她就会变得贪婪。
黎湛的唇还在她的脖子处流连,声线在她耳边缱绻:“宝宝,刚刚骑马的时候你说了什么还记得吗?”
她迷迷糊糊地想了想,她说的是:快一点,再快一点,我要……
低沉诱惑的语调再次响起:“宝宝,再说一遍好不好,我让你飞起来。”
慕烟脸颊更热,咬着唇不说话。临界高潮之际,热烈绵密的感受骤然缩减。慕烟被逼出生理眼泪:“你太坏了,呜呜呜……”
黎湛的笑意绽在耳畔:“张嘴,宝宝。”他掰过她的侧脸,轻啄她的唇角,“真的不说?”
他九浅一深地抽插,他不必费力,马背上一晃一晃的节奏,足够让纤长有力的手指滑进穴口。
慕烟终于忍不住,颤着肩膀喊他:“黎湛,你快一点,再重一点,我要。”
他这才放弃恶劣的一面,加了一根手指,又从两根变成三根,填满她身体的渴望,充盈她心灵的匮乏,以及寂寞无望的空虚。
粘腻的水声咕叽咕叽作响,若有似无的呻吟跟着淫水一起溢出,一声尖叫,身体剧烈地痉挛,喷射的水液彻底淌湿他的裤子和马背上的鬃毛。
马的嗅觉灵敏,信息感知力极强,大约闻到背上不同寻常的味道,开始不安躁动。
黎湛双手穿过她的腋下,将她提起,转了个方向,两个人面对面,他看清了她被情欲沾染的情态,又纯又欲。
胯下胀得更硬,他解开裤腰带,释放出硕大的性器。
慕烟像贪食的小猫一般蹭了过去,扯开内裤想要塞进去,却被他阻止。
“宝宝,不可以,没有套。”
慕烟失落,可止不住身体的燥热难耐,一颗脑袋挤在他胸口胡乱地拱着。
他摸摸她的头,抱着她,性器隔着内裤顶了顶,却也不进去,只顺着阴唇滑动,不时顶到阴蒂,她便抽搐着咬在他的肩上。
马儿奔跑得快了一些,连带起他顶撞的动作越来越快,不时挤进去半个龟头,水液飞溅,黎湛的呼吸越来越重,吻她的力道也不再温柔。
快感激升,她的屁股抬起,几次要离开马背,黎湛拥紧她,才勉强维持住身子。啪啪啪,呻吟和水声共谱乐章。很久之后,天边的日色跳跃高悬,骏马一声高昂的嘶鸣,所有声音戛然而止,万籁俱寂,两人再次到达巅峰。
“嗯哈——”
黎湛奖励似的吻去她鼻间的汗珠,“宝宝,你好棒。”
她从他的肩窝里仰起头,目光对上,那一刻,黎湛在她的眼中看见了自己。
*
时隔经年,黎湛再次回想起他和慕烟的过去,仍旧心有感慨。
初次爱一个人,就像走入一条无止境的迷宫,他找不到出口,却也不想回头。以为自己这一生终将这样无望地追逐她的背影,直到有天,她停下来,然后走到他身边,牵起他的手说:“余生的路,我们一起走。”
他这才在阴霾大雾里看见晴天,在晦涩篇章里读到完整。
有幸被爱,被她爱,他的生命与信仰终于得以圆满。
——
【作话】上面马背y的时间线,大约是慕烟在国外读大学和黎湛刚在一起不久的时候。
终于全部结束了,这本写得并不好,我反省,下本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