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邱润清在心里又骂他了一声。笨蛋。她平日教的全忘了。
这边正从旧书房抱着几本厚厚的书籍的邱深正巧打了个喷嚏,随着连带的惯性一头撞上那坚硬的书脊上,咚的一声闷响,白嫩的额头上顿时就红了一片,但两只手都捧着书,也没法给自己揉,撇了撇嘴想着只要在见到小姐前再去处理就好了。
邱深推开厚重的木门,凭着记忆找到了桌子的位置,小心翼翼地放下手里的几本书,才看到邱润清坐在梳妆台前正让柳嬷嬷帮她梳头。
薄薄的纱衣遮不住女孩白皙的肌肤,布料是半透的,全把里面贴着乳肉的亵衣形状全显了个遍,荷叶形状的袖边宽大的过分,随着她摆弄珠钗的动作就又堆在手肘处,细细的一节玉藕在那里摆弄。
“你怎么去了那么久?”邱润清的视线在邱深推门进来时就一直黏在他身上,放下挡着脸的书后一眼就看到了他额头上的红块,碍于柳嬷嬷在也就没有说些别的。
清凉穿着的小姐他不是没有见过,冬日给她暖床偶尔也会被小姐要求留下来睡觉,但今天的邱润清穿的亵衣是艳红色的,平常里穿的大都是素色,这艳红色衬得她透露出来的皮肤更加白净,梳妆台前的纸窗拢不住的光线照进来,邱深只觉得她好似是在发着光,比之前陪她去看过的佛女像还要更显得圣洁。
见他还愣愣地站在那儿盯着自己看,气愤里也憋出点笑意,“傻子,去取了一趟书,变哑巴了?”
“那书放在旧书房里,我找了好久才找到。”被邱润清骂了也不恼,说完话他自己从桌上的茶壶里倒杯茶水一饮而尽,再从桌子下拖出张小圆凳移到到梳妆台旁边,就着她身旁坐下抬头打量她。
“是呐,那书放那儿确实有好些年头了,难找也正常。”柳嬷嬷算是接了邱润清的话,又从女孩手里接过她自己选的珠钗慢慢地插入发中。
簪子的款式不算繁杂,只有亮红的珠子绕成的小花,中间都缀上了一抹明晃晃的鲜黄,这是前几日他在一家卖珠钗的店铺里买的,他看到这簪子的第一眼就想到去年冬天小姐让画师绘了好多这种花的图,记得小姐说这是梅花。
想到小姐喜欢这花,他便掏出钱袋子买了,也不管那老板看他未带女子来,直接坐地起价,花在这上面的价钱都够买下半棵真的梅花树了。不管这价格是不是假,因为他看得到小姐收到时眼里的欢喜是真。
“真好看。”邱深望望那抹亮红明黄,又看看小姐打上脂粉的脸。
邱润清朝他瞥了一眼,挑了挑眉,“你这是在夸这簪子?还是在夸我啊?”
“小姐,是在夸小姐好看。”少年直接被她这带着揶揄的一眼看得心里发毛,屁股在凳子上也坐不住了,不知道是站还是坐。
“好啦,清儿就别逗他了。化好了,去换衣服吧。”柳嬷嬷也被邱深的窘迫的样子逗得发笑,拍拍润清的肩膀,示意可以站起来了。
邱润清扯着自己的裙子站了起来迈向屏风,路过邱深时还从鼻音里哼了一声,惹得他更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