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似乎连一师父都不愿意叫了。
“我……我想现在见见他可以吗,我怕以后见不到了。”
裴璃哭着祈求,害怕自己死在难产中。连周临的最后一面都见不到,就带着孩子离开他了。
看她哭得伤心无力,云浦犹豫中还是点了头,朝外面吩咐道:
“将周临提出来,送到将军府。”
门外禁军的身影晃动了一下,应着掷地有声的是。
随后不到半个时辰,穿着囚衣,顶着乱糟糟的头发,胡子拉碴的周临拖着沉重的镣铐哐当哐当地走进了将军府。
害怕吓到裴璃,跨进屋子前他特意弯腰将长长的铁链捡起来抱在怀里,轻手轻脚地走近她的床前。
“阿璃,别怕……”
闻见屋子里闷热腥臭血腥,周临眼睛止不住的就红了。
蹲在床榻边,轻轻的将铁链放在膝盖上,伸着枯黄的手指替她拭去额头上的冷汗。
“别怕,我来了。对不起,让你受那么多的苦,以后再也不会了好不好。你是我的小将军,从来都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打起精来好不好。不要放弃,不要离开我。”
他小心的靠近裴璃,抚着她的发,眼泪如线珠子半落在她的脸颊上。
喃喃地自言自语地了许久,裴璃有了意识听见他的声音。却已经是睁不开眼睛了,只是气若游丝濡噎道:
“周……临,我……好累啊……”
周临拢着她的细软的头发,俯身凑在她的耳边哭,
“不要离开我,裴璃……”
躺在床上半昏迷地人,抬起手来摸了摸他乱糟糟的头发,一点一点地替他拢在耳后。
周临握住她的手包裹在掌心里,温热的几乎触了冰凉的枷锁,她的眼睛才睁开了些,色黯然。
“我哪儿也不去,你也不要去好不好。我们再加把劲,孩子就出来了,就不会疼了。”
他哄着她,眼睛却在掉眼泪。想放弃孩子,只要她,却又别无选择。
只能哄着骗着,看着她提起精来。
良久后,裴璃忽然间笑了笑,唤他,“周临,我饿……”
终于她还是选择再一次抗争命运,拽着周临袖子小口小口地吃下备在一旁的小点。
又过了一夜,直至次日天亮。那个折磨了裴璃两天两夜的奶娃娃才呱呱坠地,只哭了两声就窝在母亲的怀里和她一起睡着了。
裴璃做了一个梦,是在珈蓝自己的小帐篷里。小小的姑娘从不睡床就爱同那少年一起挤在狗窝里睡觉,可是一睁眼怀里却躺一个粉粉嫩嫩的娃娃。
她好的打量着,问:“这……这是什么?”
那少年低头衔住她圆润小巧的耳垂,哑声应道:
“给你生的小狼崽,怕不怕?”
小姑娘一脸错愕地看着他,脸颊就热了,身子也热乎乎的。底下那处儿似乎也热了,濡了贴着他底处儿。
“你——你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