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珈蓝他却并未着急回别院,而是先去见了何兴,让他核查珈蓝城里军户名下的产业。
巡抚衙门一去天擦了黑才出来,经山驾了马车在衙门候他。见人揉着额头出来,忙得迎上前将周临扶上马车上,放了帘子,“回九千岁,今日裴封和张芷兰去别院了。按您的吩咐暗卫没守在门外,所以不知他们商议了什么事。”
周临揣了放在软垫上的汤婆子,安静了好一会儿才出声。
“无碍,不用看着她了。让你准备的事,准备的怎样了?”
“九千岁放心,都备好了。裴将军南下一路要用的东西,随行的婆子和药材都备在驿站了。马车也是按照您的吩咐重新打造了一辆,走官道路平,日行一百二十里,应该也不会太过于劳累。”
马车噔噔地走来起来,周临的声音又传来出来,“另外传信回去,告诉方阁老六部九卿的折子让密探送到驿站,我自会批复。还有这趟出来的久,想想给皇上弄点小玩意回去。”
“是。”
经山应道,驾车的速度快了许多,没一会儿便到别院外。
周临一进去,便瞧见裴璃披着厚厚的披风站在走廊,怀里揣着汤婆子。听见门口的响动忙得踮脚去看,可看见来人不经有些失望。
但没表现的很明显,片刻之后反而笑意盈盈的迎了上去。
“周临,你把我的小满弄哪儿去了?”
劈头盖脸便是有些娇蛮的嗔怒,周临瞧着眼前的人不敢置信地在地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身子不舒服了?”
裴璃没反应过来他这是在揶揄她,“今日好多了,手脚也感觉有些力气了。”
“那就好,一直在门外等着就是来质问我要小满的?”
周临扶着她回房,除去身上湿冷的披风后又暖了手才敢去试裴璃的手。果然捏一捏,她又轻轻反抗一下,确是比以前有力气了许多。
裴璃还是惦记着小满,眼巴巴地又问:“小满呢,你把她弄哪儿去了?”
“小满,我找了个教习嬷嬷调教两日就还给你。她毕竟是侍女,你又需要照顾,她总不能什么也不会。否则,我怎么安心让她呆在你身边。”
“你不是说还要弄个新的侍女来吗?”
晌午时,经山突然回别院将小满弄走,睡醒来人就没了,听见他这样一说便放心了些。
“想想还是算了,你喜欢小满就留着她,别的也不用了。小满不会的,我亲自来。”
周临看着温柔地她的眼睛,话一说气氛竟然有些尴尬,烘烘的暖暖的手拂在裴璃的耳边替她去控被风吹乱的头发。
裴璃不知为何腿一软跌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周临伸手去揽错以为她要跌在地上了,直愣愣地一把将人捞起来带到了怀里。
这一下便真的像要亲自来做什么了,裴璃脑子一热推开他,脸上闪过些窘迫和害怕。
周临只能讪讪地放开她,“我……我去换一下衣服,一会儿再来看你。”
也不知为何看见她的色里来不及掩饰的抗拒,又稍众即逝,他想起来了沙鸣山下那个无名的坟堆,还有……梁岳,一下子几乎是要仓促逃离。
“周临……”
裴璃突然地从背后身后抱住了要逃走的人。
“你……”他身子一僵。
身后的人应是伸出胳膊下了好大的决心抱住周临,两人离得有些远。她便又小步的靠上紧紧的贴上来,“我跟你回南都。”
“嗯?”周临不可置信的回头看着背后的脑袋。
“但你得让我去刑部……”
事出反常,必有妖,周临立刻便警觉的嗅到不对劲,不过却为表现出来。
“好,刑部右侍郎还有个缺儿。可是你有伤在身,一路奔波南下定是劳累。待你身子好后,我再着吏部去办此事。”
虽是应承了,警觉的心提起来,一下想到白日里来的裴封。
周临以为裴璃一个武将纵使回京,想要任职也会想去兵部,怎么会突然想要去刑部?
背后的人大抵是有不满,不过却圈紧了他的腰身,“我一个骁勇善战的西北将军,连一个吏部尚书也不能吗?”
他的眼睛慢慢沉了下来,掰开腰间的手将身子侧了回身,裴璃便在灼热的目前下怂了,垂了眸子想抽出自己的手。
却被往前一带跌在了周临的怀里,然后一手抓着她的手依旧环住他的腰,一手捏起了她圆润的下巴。
“你可知道这样会让我为难?”
轻轻冷冷的声音,应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刑部为六部之一,刑部尚书是朝中一品大员平白塞个人进去,在朝中必然引起不满。
周临是大可不必管别人,可方明净也不会同意,更何况现任刑部尚书是他当初花了大力气才培养起来的人,怎能叫一个裴璃搅和了去。
“你不是权倾天下的九千岁吗?区区一个刑部尚书难道不是你说了算?”
是有些图穷匕见的感觉了,裴璃的声音也很是轻巧,不过算盘打的又响又亮,亦或是她原本也没打算掩饰。
“那看你拿什么来换?”
周临捏着裴璃的下巴用了些力气,一双幽深的桃花眼直勾勾的勾下她,是动怒之下要将她拆骨入腹的眼睛。
刑部掌管天下刑罚,西北平定他日在朝堂内必将大力整治吏治,查抄贪官。
周临便明白她是将主意打到刑部头上,打算彻底和自己对着干了。
裴璃向来亮晶晶的眸子也是一沉,勾起嘴角并不畏惧那双眼睛。从周临腰后抽出自己的手来摸上他清瘦的脸颊,拇指停在他的唇上揉了揉,踮脚便亲了上去。
这便是在明显不过了,用裴璃换一个刑部尚书,他不是喜欢她吗!
只是两人大抵心里都各有盘算,又带着气,原本该是旖旎的温存变得有些像你死我活的厮杀。
周临低头便张嘴咬了裴璃,横冲直撞的破开牙关,大力的去吮吸蹂躏那两瓣温热的唇。
很快那人被就败下阵来无法喘息,抡起拳头拼命的锤周临的胸口想推开他。
“滚蛋,你放开我,你要吃了我吗……呜……”
周临只松懈了一下很快又堵住了裴璃的嘴,弯腰打横一把将人抱起来狠狠的往床上扔去。
床上虽然有铺得有锦被,可他扔的又粗鲁又用力。裴璃砰地就砸到背脊,磕到了头。
“周临,你要摔死我吗!!”
裴璃揉着脑袋大骂,微微一动却发现自己动不了了。
好像被他一扔就……就闪了腰。
但没等她吱声,周临便欺身压上去,她只能又跌回来了被子里。
“裴璃,你现在就只剩下用一副破身子来和我谈条件了吗?你打仗也这样打的吗?!!”
周临的声音冷得像屋外檐上的冰雪,一滴一滴渗进裴璃的骨头里。
大抵是真的生气自己一直奉在心尖上的人为了权势如此作贱自己,说话便有些过分往裴璃心上直捅刀子。
“你……”
裴璃一掌就掴了出去,可惜她手上没力气软绵绵的,只在白嫩的脸上留下一阵温腻的触感。
这等曲意逢迎弄周临毫无兴致,原本就是赌气惩治她而已,便伸手一把提起被子将人裹了进去,眼不见为净。
“周临你……你干什么……我……我动不了了!”
裴璃被卷进子里支支吾吾的喊叫,周临早已摔袖离开。等她挣扎半响终于从被子里钻半个脑袋时,屋子空荡荡的只有她一个人。
“周临……周临……你王八蛋……你别走啊……”
“喂……我动不了了……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