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出了门,后背汗湿一片,紧绷的双肩终于享受到放松的滋味,笑僵的嘴角立马垮下来。踩着高跟鞋,跟逃命似的离开叶城办公室所在的楼层。
她在公司非常警惕与叶城的相处,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一个拥抱、一个拥吻、甚至一次柔情对视,一次暧昧都有可能引出风言风语,让人发现她与叶城的罪孽关系。一旦开了口,离揭开关系的那一天就越近一步。每次有人使眼色问她叶总叶总怎么样,她只想立马逃走,回到家里歇斯底里嘶吼宣泄她的恐惧与后怕,以及哀怨。
或许同事只是开着玩笑从她口中打听在众人眼中是高岭之花的叶总,企图窥得一点点喜欢爱好、新闻乐事。但是叶子意总是不自觉地预设同事们的眼总有一天会是打趣嘲讽她与叶城的乱伦,从当事人口里听到的一词一句都会被好事者事后地毯式搜寻给细细钻研成粉末状。
华灯初上,她将最后一碗汤端上饭桌时,茶几上的手机震动,她放下抹布走到茶几旁拿起手机。
屏幕上映入眼帘的是“L请求添加您为好友。”她此刻觉得胸口堵得慌,窒息得几乎一个字都无法完整地说出,直觉告诉她就是凌风,后退几步将手机丢入沙发,蹲下将头埋入膝盖里,双手紧紧抱住自己,一行情泪缠绵落下,发出小兽般的弱吼,“去死。”
这男人添加她干嘛?难不成还真把她暂时稳住他的话当真了?她怒火攻心,胸膛起伏不停,只能安慰自己凌风还算正常人,可能暂时兴起。一旦将视频传播,上面追究下来,他自己职位也能难保。反正叶城已经知道自己与凌风做了,就当提前打好预防针。
思及此,心情暂时平复下来。苦笑对着镜子理了理自己的头发,整理好表情,深呼吸几次,回到餐桌等着叶城回来吃饭。
一辆外形流畅的越野车驶进院落,停稳在车库里。暗淡光线交织成布遮住男人眼里的情绪,叫人看不出来,只是略显落寞。衣袖挽起,黑色的衬衫解开领口的一颗扣子,宽厚的肩膀承担起许多忧愁。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握住方向盘,另一只夹着香烟,缓缓吐出一口烟,抬头望着前方。
他一直在思考要怎么处理或者面对这件事,站在未来的角度,一件事情总要翻页。是他想要什么样的结果,那就是什么样的结果。头一次叶子如此脱离常规,忤逆自己的意思,以前的他处理商务与生活上的事情,杀伐果断,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遇到与叶子意相关的事件,他习惯性地多一份思考,这次这种停滞不前瞻前顾后行为浪费的时间太久,质量极佳的香烟有效地缓解内心的不宁。他迷惑事实上只要她挥挥手,自己就会很开心,她想要什么就给她什么,她突破底线到底想要什么?
目前看来,在绝对的力量压制面前,她暂时低下了头。意欲抖动一截烟灰到烟灰缸里,看着这些猩红的烟草碎灰混合体,脱离了本体,到烟灰缸里瞬间化成灰,一片死寂。
瞥见这一幕,他翘着二郎腿,微噙嘴角,眼里流光溢彩,之前的苦闷一扫而光。他舒缓紧绷的身体,仰头望着挂在半空的粉色小玩偶。这丑不拉几还很幼稚的玩偶是叶子意购物时店家送的,她随手挂起,还念念有词:“整个车装饰太压抑了,整个亮色好看。”
好看没看出来,与奢华宽敞的黑色车室格格不入倒是很明显,邪魅深寒的双眸凝着势在必得的骄傲。很快将手里的正在燃烧的香烟摁灭,大步跨出车门,锁好车,迈向白色楼梯。月光洒落,乌云退散,院落里她栽种的玫瑰,在风的吹拂下若有若无的香气扑鼻,心旷怡。
他怎么忘记了,与叶子在一起共度永生,她永远会是自己的人,这是一条他早已定下的既定目标、人生信条,叶子意一辈子都要依附自己而活。她想逃,绝无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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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脚丈量一望无际的草原,浩瀚的星辰见证我筚路蓝缕,用天边绛紫云霞裁出的丝带,用晴空万里的淡蓝柔云做包纸,包好我一路上采来的果实之花,不胜涕泪,跨越万水千山,饱受冷风霜雪,只为告诉你那一句,是我低眉徘徊时,犹豫羞涩说出口的一句,“求珠珠。Thnk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