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婉腹中还有他的骨肉,他们可以说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现在整个北衙军中他的威望也高,骁勇善战,他前途无量,他们也脸上有光。
“那好,我要你带着我的回信速速赶回皇都,此事事关紧急,不要交与他人手中,只有见到太师才可以交付。”
“何事这么着急?”宇文崇道。
“不该多问的别问,事后会告知你。”魏左不满回答。
宇文崇深觉此事不简单,他看着魏光将拆封了的书信放入秘匣中,不多会儿,又将拟好的书信递给他。
魏光叮嘱:“切记,一定要亲手交给太师。”
“是,末将遵命。”
待宇文崇走后,魏左疑问,“长兄为何派他送信?”
“其余人我信不过,但阿崇救过我两次命,他的忠心我看的见,谋反之事事关重大,得找一个可靠的人。”
魏光对宇文崇从原来的打压到后面的赏识器重,都是宇文崇一步步拼出来的。
走到这一步,宇文崇只想着屠戮魏氏全族,以慰肃炎天卫的在天之灵。
秉着灵敏的处事嗅觉,宇文崇很快叫来一直跟随着他的暗卫,此暗卫是谢政玄派到他身边辅佐他的。
这个时候拿出来用刚好,他要知道那个秘匣中装的信件里面写了什么,竟然让魏光如此着急派他送信。
暗卫的技巧果然不负他所愿,拿出了信封原件,看到“谢氏气数已尽,我族当取而代之。”等字眼时,他终觉报仇最佳时机来临。
看完信后,他又将信件放回原处。
徽州距离皇都遥远,需日夜兼程数十日。
在这个节骨眼上,像来身体还算英朗的魏绰突然病倒。
宇文崇送信到达太师府根本没见到魏绰人,就被魏锃挡了下来。
魏锃听说是魏光让他送的信,心中已经了然。
宇文崇不好糊弄,知道应该是魏锃的手段,魏绰到底是病的不能见人还是其他原因,就不得而知。
但这根本不是他关心的,他要做的就是坐实魏家谋反的罪名。
魏锃的回信很快来到他手上,并叮嘱,“郎君一定要告诉二位兄长,就说阿耶身体大不如前,魏家以后全靠他们了。”
他这么说,无非是怕魏绰病好了察觉出来猫腻,阻止他策划谋反的事。
西戎的眼线不是没找过他,那时他没想过谋反,可今时不同往日,他没得选。
血仇在前,他一定要报。
只休息了不到一天的宇文崇就快马加鞭往回赶。
大街上。
谢政玄正陪着晏枎虞购买胭脂,听到熟悉的马蹄声响起,他回头望去,宇文崇的马正朝这边赶来。
没有言语,没有任何交流。
宇文崇扫视了一眼他后疾驰前去。
对于故人忽然到访皇都,谢政玄并不惊讶,他知道他回来是干什么的。
信鸽比宇文崇要早到皇都城几日,魏家谋反之事他已知晓,长久以来,天子一直都找不到合适的契机剥夺魏家的兵权,眼下这不就是最好的契机。
而且如今宇文崇军内威望高涨,魏氏兄弟早不得军心,没有比这个时候更好的机会。
早知道杀了他儿子魏家就会失心疯,那他还不如杀早点。
就为了一个机会,折腾这么久。
“临郎在看什么?”晏枎虞凑过来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宇文崇的背影已经渐行渐远。
“那匹马不错,改天我让薛策弄一匹回来养着,以后我们出去游猎可以骑。”他自然揽上她的肩。
“好啊。”
她盈盈一笑,表面不动声色。
那个人,她怎么感觉像宇文崇?
谋反之心一起,这把叛乱之火只会越烧越旺。
魏锃私下和西戎人接触了几次,对方同意他的条件,中原以外的六个道,他们分走其中一半,剩下的归谢家所有。
微赚不赔的买卖,魏锃当然会做。
西戎人更是好一顿夸赞魏家,这让向来听多了赞美之言的魏锃更是胸有成竹。
魏光得到回信后,久久难以入眠。
在确定何时放西戎人直接北下的前一天夜晚,他问站在身边的宇文崇:“你说,这天知道我们在干什么吗?”
宇文崇答:“知道不知道都不重要,只要本身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足以。”
半月后。
宇文崇已布置好所有事情,魏光也把自己的计划传达了下去,而且负责的人除了魏左外还有宇文崇。
走到这一步,他们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
不反,他们魏家就没活路了。
信中已经说的很清楚,天子疑心已起,杀伐就在一念之间,魏家不能赌,也不可做鱼肉。
徽州大雨滂沱,魏光和魏左兄弟二人站在城门上。
“报!”
忽然一封加急的书信被士兵带到二位面前。
“说。”魏左侧首。
“太师府急信,说是太师病危,让二位将军立即回家。”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