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司徒苇声再度无视郭卫的问题,把脚踏车停在门口,催促郭卫开门。他们二人踏进玄关时,郭卫很快扫了一下整个一楼,没有人,夕不在家。
司徒苇声没有等郭卫招呼,自己在客厅沙发坐下,从背包里拿出一打sh啤酒。郭卫一看就摇头:「小姐,有人拿着酒进男生家里的喔?你的家教去哪里了?」
「说到家教这件事呢,我才要惊讶,这间屋子超级乾净整洁,我进的真的是郭卫的家吗?」
「你把我当成什么?!」
「大家都知道你没有生活能力啊!跟我哥一样!」
郭卫有时候会觉得司徒苇声会这么没有女孩子的气质,铁定是因为她母亲早逝,家里只剩下男生的关係。司徒苇声自己说过她有两个哥哥,一个大她十二岁,一个大她五岁,她从小就没被人教过怎样当一个「女孩子」,但这还是郭卫第一次听到司徒苇声这样批评自己的哥哥。
……不对,重点不在司徒苇声的哥哥。
「谁说我没有生活能力了!」
「咦,你有吗?」
「当然有!」
「那你说说看,你自己一个人住,吃东西怎么解决?」
「外食啊!」
「每餐?」
「也没有……」郭卫答的是一半心虚的实话,但司徒苇声可不是他能随便搪塞的对象,抓到了小辫子就步步进逼:「好来,你会做什么?」
「呃……」郭卫开始翻找自己的脑袋:「……煎蛋。」
「还有呢?」
「蛋花汤。」
「蛋花汤怎么煮?」
「你以为我是白痴吗,当然是把蛋剥壳之后丢进水里啊!」
司徒苇声「噗」一声呛咳起来,将一口酒喷了满桌。
「你好脏!」
「还不都你害的!」司徒苇声把罐子往旁一放,再度捧腹大笑起来:「光凭这句话我就能确定,你果然是白痴!」
「什么!」
「干嘛抗议,我只是发现事实而已。不然……」司徒苇声双手抱在胸前,挑衅般地扬起眉毛:「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你洗衣服吗?」
「洗!」
「怎么洗?」
「就丢进洗衣机啊!」
司徒苇声翻了个白眼:「我真的很怀疑耶,这栋房子为什么会喜欢你啊?」
「你说什么?」
「我说,这栋房子喜欢你啊。」
郭卫开始怀疑司徒苇声是不是中暑了:「房子怎么会知道这种事?」
「怎么不会,你自己没感觉吗?」
「呃?」
这样说来,司徒苇声好像并没说错。郭卫还记得他第一天在白爷爷的带领下踏进这栋房子的大门时,就感觉得到,这栋屋子看起来就很愉悦,很温馨,彷彿很欢迎他,就除了二楼那间比较小的卧室以外。
司徒苇声摇头晃脑地继续讲话:「房子是很容易有灵气的地方啊,因为它要服侍很多人。很多人在它身边来来去去的,你想假如是你要照顾那么多人,你不会挑剔啊?」
郭卫被她这样一讲,猛地想起夕,那个忠实地每天替他煮早餐和晚饭,帮他洗晾衣服、整理房间,眉目清秀瘦瘦小小却很能干的「管家」。郭卫住进这间屋子第一天就要赶他出去,可是夕仍然很忠诚地回来。
以及夕说过,只有屋子没有主人的话,有他也没有用。
──你住的这间屋子,是鬼屋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