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重山也不敢恼,谢琼越是冷眼相待,他便越是温柔逢迎,骨头软到阿珠都没眼看,日日跑到华府园子中欺压其他年岁相仿的郎君娘子,就是为了避开她阿爹跟在她阿娘屁股后面讨好献媚的模样。
“虫娘,还不肯理我吗?”
谢重山踱步到谢琼身后,轻轻揽住她的腰,瞧着她挥毫,最后一笔便委屈地落在纸上。
是个不大好看的“山”字。
“你写了我的名字,可见你心里还是想着我的。”他低头往她脖颈里吹气。
谢琼身子微僵,耳垂一红,轻轻捣了谢重山一臂,搁下笔有些好笑地开口:“平芜尽处是春山。你说说,哪有你的事儿?”
“纸上没有,你敢说你心里没有?”谢重山嘴上功夫越发的好,握着谢琼的手轻轻揉起来,又要低头去吻她脸颊。
谢琼微囧,却没有避开。这几日前线来信一封接着一封,她也嗅出了点不同寻常的意味。想了想,还是回身抱住谢重山的腰,任凭他把她揽在怀里。
仰面是男子硬挺漂亮的笑颜,谢琼眼眸却暗下去,“你是不是要去打仗了?”
她一说便中,谢重山仍是笑着。
“不是什么大仗,攻打上阳城罢了。敌弱我强,要取胜并不难。”
想起信中提起的章言之,他又笑得颇有些咬牙的意味,“章言之既然敢回上阳城,那我就敢让他们章家父子都死在上阳城里。”
在如今春风得意的谢侯心中,第一要紧的自然是怀中的妻子,还有不知道在园子何处疯玩的女儿。可第二要紧的,则是当年害得他落入女山泥川,险些毙命的章公子章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