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肯定醉了,他赶紧拨了电话,呼叫洪皓翔到来。
经过千方百计,大乱斗,这女人终于停止喝酒,他也总算是松口气,里头闹腾腾的,他倒想出去缓口气,拿着一瓶水走出去。
她怎么会在这?
他还想说在里头怎么都不见总经理身影,没想到她竟然在外头望着夜空,「不进去吗?」这句话之前说过,他走到她身旁,那双清澈的眼,像清水、透彻有。
可以这么形容身旁的女子,她在看那片天,却彷彿看得更远,那片天际,夜星闪闪,与屋内喧哗的气氛截然不同。
他看不透,看不透这女人任何心思。却与她看同样的夜空。
直到自动门发出老旧的声响,「噫──臭ㄚ头竟然扔过来酒罐!」女人按着后脑杓,发着方才的牢骚,看到张楷柿,伸手打招呼,「楷柿呀!不进去在干嘛!」
「进去了又看到你闹酒疯,酒醒了吗?」他皱眉想起方才他姊的窘样不免摇头,她看到他如此失礼,张大嘴大喊,「当然醒啦!你这混球!」
「看来是还没醒,我们先回家了,都快点了。」他看了眼手錶。
她摇晃着手臂,摊平胳臂,轻快地跳了一阶又一阶,剩下两阶,马上跳下楼梯,虽说不高,但是直直地环住他颈子,像孩童般傻笑,他呵呵乾笑,心里咒骂,这大妈是不是没注意到身旁的女人啊?
「楷柿,唔……姊到底做错什么?」这女人又想起什么了?
「为、什么,为什、么,谢依薇你这臭女人!唔,姊不是笨蛋!」曾几何时,自己的好姊妹突然不理她,甚至突然消失,就那么一句我讨厌你,让她受尽委屈,甚至自责自己的不是。
他摇头叹,要不是洪皓宇突然要他这样做,那样做,他倒是没察觉,倒是现在两人一起隐瞒,心里总有点疙瘩呢!
「还好吗?」突然耳里传来熟识的人的声音,洪欣馨一震,张楷柿无奈,他想,这女人一定现在尷尬到想要当鸵鸟埋头了。
她瞪大双眼,幽幽地看、缓缓地探头,呀呀呀──!这不是总经理嘛!她瞬间酒醒了,却还是有点恍,眼茫茫的不断拍打着早已经揹着她的张楷柿。
臭孩子,竟然不跟姊说!
你自己没发现,怪我囉?他翻着无限白眼。
两人又内心对话,恨不得扒光这臭小鬼的头毛。
她难为情的赶紧从他身上溜下来,使他一个眼色,要他在家等着被打,他很识相的转过身对着她俩挥挥手闪进屋内,现在可好了,剩下她更是尷尬,她要说什么?要如何开口?
夏夜的凉风阵阵吹入骨子,倒是不发寒,清清爽爽的,让她甚些舒服,深吸一口,长吐一气,她最喜欢夏天喝点小酒,站在外头吸吸新鲜空气了。
但……现在好像不是时候!
「啊,嗯──就,啊!」洪欣馨似乎想到方才她问的话,拍拍后脑勺,傻里傻气的吐舌头,「还好,好多了!」
「是嘛,那就好。」简单的问话,却让她心暖暖的,她很喜欢他人用简单的话来叙述,不囉嗦,只要能感受到对方的心意就好。
她刚刚是不是做些怪的动作吓到人家了?
嗯,这尷尬的气氛挺微妙的,就好像,她,只有她在闹尷尬,而已。
她揪着眉头,抿起唇,本有些迟疑要不要开口些什么,可当她看到白雅琳望着天空的眼,有那么一瞬间,她也沉溺在这短暂的寧静,她有些停留在那双漂亮的眼,双瞳翦水,好看极了。
看着她,不自觉什么事都变得无所谓。
看着她,感觉自己不需要开口多说什么。
只要安静,就行了。
有些事,只有看着对方,这才发现,很多事,就像那片夜空一样,昏昏暗暗,却能看到都市里的小星星正闪烁着。
脸上掛着一抹微笑,与她,看着一样的夜空。她又在想什么呢?好着,总想问,可又多看几眼,这也不是什么能多问的小事。
不必多问她为什么不进去,或许得到的答案是那么一个简单的答案,『不会喝酒。』、『没什么,只是想出来透透气而已。』她可以想像。
不必去开口谈心,因为只要感受得到她正在旁边,这样就行了。
车象流水,都市里,总是车来车往,人来人往,可却不比里头热闹,却不让站在这的两人,有丝毫的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