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菜便上齐,景策热情主动问道:“诸位来此是有什么要事吗?”顿了顿又说,“若是诸位不嫌弃,能用的上在下的,愿尽绵薄之力。”
绮妤微微笑着看向景策,并不说话。
云芊知道此事不便与外人道,便主动答他:“只是一些琐事,哪里需要景公子费心。”
景策便不再开口,心里有些闷闷的,又听见她说,“不过你要是有空,我们可以一起去玩。”他一时心里又开心起来。
绮妤默默打量他,见他身上着深褐色绸杭直裰,腰间荷包玉佩琳琅,定是位富贵人家的读书人,开口问道:“景公子如今还在考学?”
景策有些羞涩地挠挠头,说道:“不瞒诸位,在下确实尚在书院读书,我自扬州而来,遵从师命挂靠在松峰书院修习,只待今年春闱。”
“春闱是什么?”云芊有些不解。
绮妤同她解释道:“凡间读书人要做官便要考科举,这科举又分为春闱和秋闱,春天的考试便是春闱。”
云芊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朝景策问道:“景公子将来要当官吗?”
景策听了这话,点点头,“天下读书人皆是如此。”
云芊笑着看他,似懂非懂,拿起酒杯敬他:“景公子,那我祝你早日金榜题名,得偿所愿!”
“好”,景策接过酒杯一饮而尽,看她笑语盈盈,心里不知多畅快。
此时夜已经深了,客栈了只剩下几桌三三两两的外地客人,叽里呱啦地不知说着什么,春日的夜里有些寂静,云出手指绕着绮妤的指尖,等着这桌饭吃完,看向对面一见如故的两人,自顾叹了口气。
云芊和景策已经推杯换盏好几轮,桌上一些残羹冷炙被小二及时收拾好,云芊眯了眯眼,又饮了一杯,春日里一杯清酒喝得极为痛快,又要再倒,却被云出拦下,绮妤笑着对她说道“还喝?你瞧景公子都醉成什么样了,你可知他家在何处?今夜如何再回去。”
云芊抬眼看向景策,见他早已不胜酒力,却还强撑着坐在桌前,一张脸蛋红彤彤的,眼已经迷离的难以睁开。
景策摇摇头,没撑住自己,便倒下了。
云芊目瞪口呆,看向师姐,问道:“那景公子怎么办?”
那边云出叫来掌柜结账,又开了两间房,叫来小厮分别送水上楼,自己才将景策扶起,安顿在客房里。
云芊跟在身后,绞着绣帕,说道:“要不明日再同师父说吧......这么晚了,他老人家早就睡了。”
云出瞟他一眼,一眼看出她打什么鬼主意,说道:“你也早点回房休息。”
云芊就着打来的热水洗漱一番,有些疲惫地揉揉脚,盖好被子准备传音给若卿,那边却没人回复,好半晌才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问道:“有什么事吗?”
云芊立刻坐起,“三师兄好,我有话想同卿卿师姐说。”
“她已经睡下了,有话明日再说吧。”
“等等!三师兄,你明日能跟卿卿师姐说,让她早点去找师父,我哥哥发现我了。”
“发现你什么了?”
“三师兄你跟师姐说这句话她就知道的,我睡了。”
应知听不见那边的声音,想着不知这几人又搞什么鬼,灭了符纸便睡下了。
云芊一晚上翻来覆去,不知明日师父会如何,这京城的夜里聒噪不已,灵气也污浊,虽比不上燕山,却处处都是新鲜玩意,夜里听见屋顶上还有瓦片响动,不知是哪家的猫爬上了房梁,夜里叫个不停,隔壁传来隐忍的呻吟,云芊蒙住头,索性封了自己的五感,才混混沌沌地睡过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