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五分鐘,我带着两瓶无糖绿茶回到车上,色自若推到他手里,他微笑了没说话,我的脸颊却是要被他的目光烫伤。
思绪转着,实在憋着难受,我开口:「不是我欠你一顿饭吗?你今天还给我送了便当,好像、相反了吧。」
他勾唇,轻描淡写的口吻,实际不怀好意。「大概是想加深你的愧疚感吧。」
……我假笑。「并不会。」不难发现有咬牙的痕跡。
我一直注意着他的动作。
这不是太好的下意识,想起来的时候只是象徵性的偏开头,不断在时间中重复着,我都要怀疑是不是什么邪咒了。
懊恼的咬咬唇,一向修正平好的指甲不经意在蜷起手指举动中嵌进掌心,我因为疼痛凝眉而低头。听见喀喀两声,他拿正转在指尖的钥匙放入孔,转了下,汽车响起发动的声响,同时,冷风自冷气口倏地窜出。
脑袋有些愚钝,我后知后觉缩了下。他竟然眼尖捕捉到了,以为要被嘲笑。
「冷气太强?会冷?」
「咦、啊,哦,没有,不会。」
「吃饱就傻?难道是猪,不是人类?」
「……」刚刚一瞬间的感动就是那天边的浮云。我的理智就像那枯萎的花。
鼓着脸回头,面向前方的路不再看他,他唇瓣溢出的愉快发出清朗的低笑,或许是错觉,我一点都不敢确定。无声的平稳呼吸,不能继续庸人自扰。
他确实是能够骄傲的人,也确实是会让人怦然心动的人,但是,我还不想沦陷。
我还害怕着。
我们之间的定位,还有太多不确定性。
我的喜欢可以安静生长,只是,此刻,我选择停留在好感,不再跨步,我们都需要在时间中顺其自然。
他低沉的嗓音染上几分沙哑,打破车内持续膨胀的沉默。
「下礼拜天晚上有空吗?」
「几点?」
「晚餐时间前后。」
「哦,那天我不用到医院,会话课也还没预约,目前没事,怎么了?」
他挑眉。「所以是给约?」
「那要看是多重要的事了,必须重要到让我觉得会话课靠后面站。」
趁着红灯,单手依旧随意扶着方向盘,他侧过脸,清俊的脸在车窗外四方扑涌进来的黄光照亮,我有一刻的失。
「吃饭,天大的事。」
眨眨眼,我没有及时应诺。理智在云游四海,这人、这男人,霸道得很让人心动。
叶若唯,振作点,把他看成青菜萝卜,他一点也不特别。
我咳嗽,看见他眼底的调侃,我忍住脑羞。「对,是天大的事,可是,那要看跟谁吃吧。」
「不是看跟谁吃。」他弯唇,笑容里的恶意是一百分。「你,是来还债的。」
「……计画通。」
「过奖。」
「不、客、气。」
得逞了,他显然心情好,眉眼都是飞扬的。
声音落下了高傲,更加清越好听,我尽量压抑声控魂不花痴。
「待会给你一张通行证,明天要是没事,可以早点过来。」
我疑惑。「提早过去干么?不对,提早过去哪里?」居然还需要通行证的地方。
「让你见识认真的男人最帅气这句话的真諦。」
……他的自信偶尔会让人失笑。
带着不容质疑的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