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韫焓眉目舒展,“你果然和旁人是不同的,若是换作其他人,大概只会诚惶诚恐的跪下,说些不敢直呼贵人名讳的话来。”
眼前人爽利大气,不拘小节,实在很难同那个克己复礼、行事板正的舒夫人联系起来。
或许,这才是真正的舒韫焓。
就如清倚园牌匾上那潇洒狂放的字迹一样。
“是不是在心中诧异我怎么有两幅面孔?”舒韫焓轻笑,“应该说,我本来就该是这样的。”
“顾怀之应当告诉你了,我并非他生母,只是自幼被抱到我名下。”舒韫焓挑眉:“顾烨那老匹夫还一直不明白,成婚多年为何我腹中没有半点动静。”
她笑出声来,“那是因为我在新婚的合卺酒中,下了绝子药。”
宋稞被这秘辛震住,一时讷讷。
“他需要一个身份高贵的嫡子,偏偏自那以后府内姬妾再无有孕的,而顾怀之生母早亡,他又从小显示出过人才智,顾烨便求着我,让孩子认我作母。”
“……铃铛呢?”
舒韫焓笑意更盛:“那孩子,自然也不是他的种。”
“顾怀之生母逝去后,顾烨又强掳了一个女子回府,他只看上那张有几分相似的脸,全然不顾人家早已有了青梅竹马的爱人,以她爱人全家性命相要挟,逼她入府。”
“顾烨能是什么好人吗?”舒韫焓情冷肃下来,“他生怕自己做的这档子丑事败露,嘴上答应着,背地里派人杀害了女子竹马一家,纵火烧了个干净。”
“她爱人倒是个命大的,全家葬身火海,只剩他一人逃了出来,隐姓埋名做了顾府小厮,那女子才终于得知真相。”
“两人自是对顾烨恨之入骨,女子本想一刀杀了顾烨,可又怕事后殃及乡下的老父老母,走投无路之下竟求到了我这里。”
“我替他二人想了个方法,顾烨不是自诩血脉高贵吗,那有什么能比让他替一个从未放在眼里的市井小民养孩子,更痛快的报复吗?”
舒韫焓说着说着又笑起来。
宋稞已然被这一桩又一桩惊天秘闻砸的晕头转向,上一回合,她只是说句话,就错过了这么多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