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心乐连撇一眼都没有,除了刚刚磨儒长老进来时有反应之外,他一走,心乐又恢復成一开始回来的安静模样。
下人们见心乐没有反应,便将东西收拾好,环绕在心乐身边将她送到大殿去。此时大殿已经布置的富丽堂皇,在家族中位居高位的人们也身穿华服在里头有说有笑的交谈,在见到心乐盛装打扮的模样时,恭敬的盛讚心乐的美貌。而那些下人在将心乐送到大殿时,便将她独自一人留下后离去,心乐穿着最美的礼服,打扮成最美的模样,独自一人走进大殿,然后沿着红地毯来到位在祭坛前的新郎倌旁边。
新郎倌是心乐没见过的人,年纪大了她大约二十岁,虽然身材健美而且容貌俊朗,但是心乐依然连撇都没撇他一眼,甚至连他和心乐说的任何话都没有听进耳里。现场的所有一切都离心乐很遥远,从今以后,她会孤单一人……
心乐冷眼看着眼前的仪式进行,思绪却飘到远方。
她会一直……一直孤单一人的活下去……一直到她死的那一天,都会是孤单一人。
「心乐大人,您愿意和我成为夫妻吗?」新郎倌在心乐面前单脚下跪,执起她的手时,另一隻手拿着戒指愈要替她套上。
心乐回过,反射性的用力甩开新郎倌的手,而那隻拍开对方的掌心也隐隐的渗出血丝。
掌中的痛楚这时才将她唤醒,直到这时,心乐才感觉到深切的绝望。
她会一直一个人,失去了所有人的她,会一直孤单一人到死为止。
现场一片寂静,就连为他们奏响的乐曲也停了下来,跪在她眼前的新郎倌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数而愣住。
「我不要……」心乐这时终于从刚刚那样的恍惚中清醒了,她摇摇晃晃的倒退一步,眼泪滑落。「我不要……我不要啊……」
她最爱的妹妹在三年前离她而去,现在就连她唯一的弟弟修雷也不在了,然后萧莲也是……她再也见不到她爱的所有人了。
「心乐大人?」新郎倌站起身,尝试着靠近心乐。
「为什么啊……」心乐露出充满绝望的笑靨,又倒退了几步,「凭什么是我们……」
「心乐大人!」站在祭坛前的磨儒长老严厉的喝斥,「请您不要再胡闹了,今天是您大喜之日,还不快点回来完成仪式!」
「闭嘴!」心乐用力的喝斥回去,握紧被白丝质手套包覆的双手,但随即松开紧绷的身体。「凭什么是我们……至上这种垃圾……」
「无礼!您怎么可以辱骂至上!」
心乐抬眼瞪向祭坛,「我就是要骂!带走我的妹妹,带走我的弟弟,就连我的生命都要的垃圾,凭什么是!」
新郎倌上前抓住心乐的手,试图放软语调劝告,「心乐大人,请您冷静点,我们先把仪式完成,其他事之后再说。」
但心乐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随即抬起膝盖朝他的腹部重击。虽然这击不足以将新郎倌击倒,但是也能让心乐将手抽开,而手一获得自由的当下,心乐拎起拖曳地面的裙摆,用力地将那些多于的布料全部撕掉。
布料的撕裂声响彻会场,在场的所有宾客全倒抽一口气,新郎倌对于心乐的举动讶异至极,而在祭坛上的磨儒长老,更是气的脸色胀红。
「这个世界将我的一切全部夺走,却要我将生命奉献出来?」心乐第一次,将这样叛逆到极致的模样表现出来,她抬手将手上的丝绒手套脱掉,然后松手让其掉落地面,右掌中的绷带已经染成的血红,与白色的衣裙形成强烈妖艳的对比。
「好啊。」心乐勾起嘴角,嘲讽力十足的撇向气得发抖的磨儒长老,「反正都是不要的东西了,至上既然这么想要,那么我的生命就给你!」
说完,心乐迈开赤裸的双脚,撕裂的纯白裙摆飞扬,她跑出了大殿,同时磨儒长老也大声地命令其他人,要他们立刻把心乐抓回来。
「哎呀呀……」新郎倌从地上爬起身,拍了拍身上华服的灰尘后,望向已经奔出大殿的白色身影,苦笑着叹气,「我说源心啊,你再不赶快回来就来不及了啊……」
「你剩下的妹妹可是要想不开了喔……」新郎倌,孝时纹苦笑着,同时命令身边的手下立刻去寻找心乐的踪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