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璧出去了,换作宁生入内,前桥还在发呆——拿宁生当泄欲器物,有什么不对吗……
这就是乐仪、梁穹曾教会她的事,也是魏留仙身体力行的坚持。因为将对方视为器物,她才能接受梁穹、宁生与她的花样玩法,或者换个角度说,正因宁生成为器物,他才会得宠——否则谁愿意以怀孕为风险,和一个只有皮相的男人上床?
成璧也是使奴身份,他对宁生难免共情更多。他的叮嘱带来一瞬的纠结和怀疑,可当看到宁生站在眼前,一副谨小慎微的模样时,那种自我怀疑又不见了。
“有什么事?”
宁生不敢看她,关了门就跪在地上,垂头道:“公主今夜……想召奴服侍么?”
“呃……”她说实话,这种想法没有很炽烈,但她的犹豫被宁生理解成另一个意思,沮丧道,“公主是否嫌奴,不够干净了……”
“啥啊,啥啊!隔着衣服拍一下屁股而已,都没碰到你的肉,怎么就不干净了!”
“奴是公主的使奴,奴全身只是公主一个人的,奴的屁股……”这两个字让宁生一阵难以启齿,他咬牙道:“也只能由公主来拍!”
“……”
前桥可算听明白了。这种所谓“清白”,与其说宁生自己看重,倒不如说是宁生觉得她看重。她细想想也能理解,从前被看了脚踝、被扯了手、被强吻一口就失去清白、非流氓不嫁的女人,正因清白本就不属于她们自己,而是未来夫君的财产。
她作为妻主,也有自由支配宁生清白的权力。容许他为梁穹口交,不算辱没他的清白,可若她容许之外的部分被侵犯,就是宁生保管失责,没有守护好属于她的权利了。
想通这点后,她不禁叹息。就说成璧多虑吧,宁生对自己的定位,向来也是个所有权归别人的器物来着。这是无论读多少书、听孟筠上多少课都扭转不来的潜意识。前桥唤他一声,让他抬头看自己。
“是不是我同意你侍寝,你会觉得清白又回来了?”
宁生一时不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沉吟半天才道:“奴会确信公主没有生气,或没有嫌奴不干净,心中好受些。”
“好吧,”前桥笑道,“既然如此,脱了衣服,今晚你留下吧。”
——
5.
扭转思想何其艰难,前桥也不屑揽这吃力不讨好的活儿。宁生的滋味掐指头算算她只尝过两次,自打出了赵熙衡的事,再没了找寻那种销魂蚀骨的心思。
他将衣服件件脱下,里面的皮肤仍旧洁白光滑,唯有肩头一道刀疤。宁生起初用手将那处掩着,像是生怕她会嫌弃似的。可前桥根本不看他,只去床上更衣,于是宁生不再掩饰,微侧了身,熟练地将下体抚硬。
皮肉之欢不得长久,可他别无长物,男根是他得宠的密钥,也基于此,他的花期注定只有青壮年时那些日子,能否用前半生的努力换来后半生的享福,是他一直面临的生存难题。
从前有个梁穹的大树可供依傍,可那大树自己生出了枝叶,不需他人装点了。他是被弃的绿藤,失去攀附的对象,也没生出独自站着的力量。对孟筠的羡慕和仰望是一场遥远的梦幻,他越努力越发现,纵是亦步亦趋模仿别人走过的路,以他的资质也画虎不成。
他上床,为妻主更衣,将身体尽数呈现在她眼前和手中,由着她折腾摆弄。待妻主满意,她会打开双腿,让他付以唇舌;待伺候得舒服,四肢也会打开,让他得以进入。
他完全硬挺时,充血的阳物涨得粗壮挺拔。进入不易,要耐心、细致,多做温柔的尝试。这也是个技术活,如若将她弄痛,多大的阳物也不值一钱。欢好是宁生的工作,他在工作时从不分精力照顾自己的身体感受,因为这掺不得个人感受。他得泯灭自己,才能满足妻主。
柔软湿润的洞口将他顶端衔住,他寸寸试探,抚平通路中的每处褶皱,饱满地撑着不留缝隙,只剩体液随摩擦发出黏腻的声响。鲜红的阴蒂和撑开的洞口看不出是疼是欲,感受只写在她脸上,宁生盯着她,像是研读难懂的书籍,琢磨每个表情背后的含义。
第一下,她眉头微皱,呼吸急促,那处因他的退开而绞紧,说明虽然满涨,尚可接受。第二下,她张口喘息,双手将他胳膊搂着,这是默许,是暗示深入。于是第三下完全没到尽处,对方胳臂搭上他后背,脖子向上扬起,身体柔软温热,不自觉的颤动正将他那处刮蹭摩挲……停,不可想。
他屏蔽五感,无知无觉,琢磨着她最爱的节奏和力量,在身上规律地运动。交合处的肿胀逐渐被研磨成欲水,给清脆的拍击伴奏涛声。她伸舌渴望,他便噙住口送入舌,她捉住手置于胸前,他便伸指摸向乳房。顶端坚硬瑟缩,底部柔软饱满,弹性,浑圆,稳在整个掌心,停,不可想。
她双腿夹在腰间,黑发散在枕上,吐气如兰,媚眼如丝。他适时将哼鸣从嗓中释放,不为快感,只为给对方听觉满足。颈后探过一只手掌,将他的吻拉到唇边,急喘便无法压抑,通通渡喉入腹。香兰之息喷在脸颊,痒酥难耐,她迸发的喘息带着节奏,共鸣和回响,竟是因他而起……不可想,不可想。
她接近高潮时会将浑身舒展,似乎有意将他纳入胸肋,含进躯壳,变成难舍的体悟。于他却非眼前的幸福,而是后半生的安稳——他的情绪永远滞后,床上到不来的高潮,床下要不到的爱宠。他耸着腰给她痛快一击,让那沦陷爱欲之人欲罢不能,而后一声清脆的巴掌竟拍在他屁股上,将颅内计划好的仪程尽数拍散。
宁生停下,愣愣看着前桥。
“我没这般拍过你吧?”前桥说着,又拍一下,响亮得几乎是在殴打,“我没拍过你,你才这么介意被人先下手。那以后我来拍你,隔着衣服的调戏,还能否被你介意了?”
宁生尚在发愣,接着又是一声拍打。皮肤终于隐隐有些发痛,他呼喊一声“公主”,重重喘出一口气,被刻意麻木的情欲涌上心头,恨不得连卵袋都化成水,送进那温柔的穴口。
“公主……打得好……”他一边阻着早已忍耐不住的情欲之闸,一边对身后的拍击俯首称臣,“公主打得好!公主若不满,尽可打奴,像那般用烛油、用捆绳,奴还会觉得公主心中有奴,不再将奴当成可有可无之物……公主,公主……”他断断续续唤着她,声音已带哽咽,精心设计的节奏开始失控,目睹她在自己挺动中放肆叫出,颤抖身体步入高潮,他也被收缩的阴户夹得几近迸发,怕仍留在体内引她发痛,深吸口气,缓缓退出。
湿润的男根仍未泄劲,被冷空气一激,情欲稍微从颅顶溜走。宁生跪下为她擦拭身体,见她汗水已将头发黏湿,便欲穿了衣服,出门为她调配浴水。
恰在此时,房门被敲响,梁穹的声音在外面道:“水已烧好了,宁生,开门接下。”
庶卿向来周到体贴,他开门时,又递给他一个鼓励的微笑。果然如庶卿所言,公主没嫌弃他不清白,宁生的心放下了,只剩屁股火辣辣地疼。
梁穹送完浴水却未离开,而是去床上扶前桥:“殿下,可下得了床吗?要现在清洗吗?”他将床上之人搂在怀中,宁生只好掩了房门离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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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桥尚未完全从情欲中恢复,见梁穹过来,伸了手臂将他拥住。他怀抱着汗湿的身体,帮她把被子盖严,附耳问道:“殿下舒坦么?”
前桥微微将他推开,皱眉道:“啥癖好啊……这你也要打听。”
梁穹笑道:“不是打听。若殿下仍念宁生的妙处,下回要在下服侍时,也可唤他一起。”不待前桥说话,他马上补充道,“在下不会让他碰我,我二人都只服侍殿下,殿下大可放心。”
若今日被非礼的人是他,自己会如何?
前桥凝望梁穹,默默自问,脑海中已闪过命成璧亮剑与对方相搏的画面。就算不是拍梁穹的屁股,只动他一根头发丝,她都怕梁穹受了委屈——如此可见,这屋中除了成璧,竟当真没一人在意宁生。
“再说吧,再说吧……”她也没明确拒绝。梁穹服侍她洗好了澡,又得了机会和她共枕而眠。
只是三人成行未能如愿,次日醒来,前桥癸水造访,计划又将搁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