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性、女性是由此分出来的,这是世俗落定的规定、不可更改。
山本伊知道他是个怪物。
从知事知性起,他就想做女生而不是男生。
年纪小时,他还能怯懦的表示对女性物品的喜欢,一直掩盖着小心遮罩。山本喜欢做女孩子存在,哪怕男性体征显眼的裹挟他矛盾泞泥的灵魂。
他也喜欢跳芭蕾,喜欢足尖踮地轻盈于舞台的感觉,即使一开始他仅仅只因缘巧合的起舞到热爱.
可正式入小学以来,指点、辱骂、怪异耻笑就再也脱不下去。人们会对不同于自己的异类发出批评审判的剑,哪怕那人并未做过任何伤天害理之事。
仅仅是出于从众盲目的人云亦云。
他所处的地方就恍若监狱,都说学生会是一个社会的未来与希望,可实际上校园内的问题不必成人世界轻松。
校园霸凌、性别歧视、繁腐到喘不上气的学业,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将学生订在陈旧里。
他很恨的,恨那些模糊的人影、清晰的冷漠与不可抗拒的个人命运。
随着年龄的增长,山本与世界的脱轨越来越严重,人人都把他当做异装癖的怪物指摘,他一直以为熬过去就好了.
熬过了这一年又熬过了又一年,春去秋来,他的日子也没有好过.
人生里几乎就没有什么值得回忆的记忆了。
打工的芭蕾舞团是唯一的火光、纵使黯淡。
舞团剧场场主见他可怜才收他做杂工,甚至给了他上台的机会,也教了他许多许多舞蹈技巧。
他想还是能坚持下去的,马上就能毕业了,马上就能考入心仪的学校。
20年2月7日晚暴雨.
山本伊正式穿上了芭蕾舞服装,他兴致一整天都很高,然而他没能准时上台,被人捉弄锁进了杂物间。
两小时的黑暗幽闭下,求助无门,门开后却依旧不是来救人的人.
“这小子长得真漂亮啊”
“你放心,玩起来肯定也爽,是个雏呢”
在他绝望的祈求里,依旧没逃过被剧场的一位男舞者携同了其同伴强奸,时间便又过了许久许久.
他满心欢喜的真心、被无数人有意无意的践踏,连带着伤害了他的身体,腐蚀进了灵魂。
山本伊无处可去的回了教室,独坐在黑夜里,直到再也承受不住,于凌晨从教学楼一跃而下。
死亡是结束吗?
不是的.他依旧活在那些人的嘴上,哪怕是死,他们都不放过,都要辱骂蔑视他…
既然如此,那就一起下地犹吧。
和我一同坠亡。
咚”地大门被大力踹开,刺眼的光就这样灌输进来.
伏黑急切地扫视较暗的环境,确认到了山本惊惶无的脸,他手上握着两束花都垂散蔫巴,伏黑将人从地上拉了起来,他身上全是雨水打湿的痕迹.
他说,去吧,我们等着看你的表演”
只一句话就能简单的破除所有阴霾。
哪怕说这话的人似乎正在忍受着什么而松不开眉头,山本又一次被伏黑同学救下。
今晚没有任何意外的渡了过去,他的人生会迎来新的十八岁吗?
故事戛然而止,翻到了下一页。
山本愣了愣,看着颁布毕业奖章的礼台,看着闹哄哄的毕业环境,他手上还有大学申请书,穿着校服。
这一切真实到不可思议.
而山本还记得他是死掉了的,就连编纂的结界故事也只会停在暴雨夜。
眼落向了台下的伏黑惠,清俊少年抱着束花上前,如在场中所有的肄业少年人一样,是临受祝福的踏上大学之路.
…伏黑同学”想起一切的山本对这四周的环境都陌生迷惘.
恭喜你,你毕业了他递上花,扬了一个很浅的笑。
山本似有所感,笑着流下了眼泪,逐渐哭声渐响。他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一定是入了他诅咒的伏黑,昭笙帮忙的.
伏黑不由站直了点,紧绷了肩膀。他有些手足无措,不擅长安慰哭泣的人.
只是抬手拍了拍山本的肩膀,尽量温柔的说我们在未来等你.
听到这话,山本哭的越发大声,像是要发泄所有的委屈那样,不再看人眼色不再自卑敏感的活着.
仿佛噩梦真的被撕开消除,曙光到来、
九月二十二早七点十四。
等待许久的钉崎与赶来的伊地知先生总算等来了伏黑惠,他一出现便问昭笙的下落,榴月的名字在嘴边顿了下。
没说出口,便唤了昭笙老师。
少年听到她比自己早两小时出来,伏黑才松了口气,又沉默了下去。
钉崎摆手在他面前晃悠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你好怪?”
他抿了抿唇,只说大概是太累了,想休息。
里面的两个月真实到荒唐。
他只是还没有习惯现在的局面,因为动了妄念。
解决完了学校的事情,伏黑和钉崎也就离开了这里。
直到晚间当初他俩去打探消息的刺头男佐藤来了电话,聊起了当时没讲完的话,他们欺负田中棋,其实是见过了他虐待小动物。
觉得他是个变态,才想着出气揍他。
佐藤又说了几句。
考虑到已经拔除了田中棋身上的诅咒,这件事也算是翻篇过去。
某日普通的放学黄昏,一个额头上带着怪线条的男人找上了田中。
他是笑着说的,“有没有兴趣再见一次加茂昭笙呢?小同学”
田中没有多做伪装,只是动了动唇说,“怎么做?”
作者有话说:
伏黑:短暂的初恋没了且变成了老师。
女鹅:总算不用刷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