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齐哈哈大笑起来,样子像是完全没有听明白周晏的那股子怪腔怪调,反而泰然自若地回答道:“周先生说笑了,我们宋家很少做西洋人的生意,不像周家能够把手伸得那么远,如今宋家能够提前搭上这趟生意马车,也多靠周先生的帮助,以及给宋家和周家牵线。”这个姨太太生的大少爷,果然跟宋封这个男人还有这一半的血脉不同,两个人外表和性格真是大相径庭,风格迥异。
周晏被宋齐这样真诚的一夸,反倒是不好意思了起来:“互相帮助,互相帮助,宋家经济实力雄厚,周家也需要这样的合作伙伴。”
这苏州河边,长了一簇又一簇的栀子花,如今花期正盛,多瓣栀子和单瓣栀子开得堆迭,仿佛绿色的枝叶密丛上有着白雪一般。这般繁花绽放,清新的香味随时都能笼罩住来往的路人,清甜的香味给人带来了愉悦的心情。
所以,陆梓茵只顾着自己欣赏晚春的春色,以及河面上那波光粼粼的好景像,丝毫没有参与这两个男人的互相恭维的话题。宋齐是一个不希望任何一个人在场子上冷下来的人,他很快就又跟陆梓茵挑起了新话题:“陆三小姐似乎真的很爱穿白色的衣服,先前我听弟妹谈论过陆三小姐,说你总是一身素白衣裳,哪怕是有颜色的衣裳也是淡雅的素色。”他顿了顿,直言不讳道,“像极了这个栀子花,淡雅,清新。春晚栀子,不争春,却又独占晚春色。”
“哈哈哈,没想到有关东血脉的宋少爷还能念出如此江南情调的小词。”陆梓茵故意不接这宛若告白一般的话茬,她知道,宋齐这番话的真正内涵,无非就是想跟她套近乎,拉近关系。
“耳濡目染,耳濡目染。”宋齐学着陆梓茵刚刚自谦用的话,“我生在上海,哪怕再有关东人的血脉,这几十年的生活习惯,也没法因为血脉改变的。”
“关东自有关东的好,说不定哪日宋少爷回去了关东,也会一下适应那边的生活。”陆梓茵回应道。
周晏见二人又重新攀谈了起来,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再插话进去,只得把自己做得更像是一个行动派,因为他自然是不想落了宋齐的下乘,毕竟他还想着如何让陆梓茵嫁给他呢。他倒是偷偷摸摸地去掐了一朵栀子花,伸手就别在了陆梓茵的发髻上,白花娇嫩,香气四溢,陆梓茵又多了几分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