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他的低吼声传来,终于他在她的身体里面喷薄而出,抽出后,还残留出来了乳白色的液体,那股腥味也弥漫在了整个舱房内。可陆梓茵哪里还顾得上这些,她知道一切都停下来了,先前醉酒带来的倦意,加上现在的劳心劳身,身体放松的片刻,便沉睡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记得自己醒来的时候,海上的日光已经穿过舱房阳台的窗帘,黑暗之中她感觉分外刺眼。
周晏已经离开了,邮轮停在了香港的维多利亚港。
“陆三小姐,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下船了。你的行李我托人带到了这间房,房内的那个皮箱是路易威登的,里面还有几件适合你的衣服,你的那个星火牌牛皮行李箱已经很旧了。俗语都说:衣锦还乡。你应该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之后我若得了空,回去上海拜访陆家,希望那个时候可以跟陆三小姐提亲。——勿念,周晏。”
她躺在浴缸里面看完了这封信,这信纸一看便是是找了专门的铺子定的,印花和气味都是那么的独特,跟邮轮提供的那简陋物件完全不同。
陆梓茵并不关心周晏给了她什么,承诺了什么,她只知道自己并不爱他,和他的那一个放浪形骸的晚上有醉酒,也有胁迫——粗鄙的土匪尚有自尽来反抗,文明的强盗会用尽心机和手段。信纸被她扔在一旁,她带着自己这副伤痕累累的身躯沉入浴缸的水里,温热的水包裹住她的全身,只要她张开嘴巴,或者停下闭气,一切都会结束,她会成为这艘邮轮的冤魂,永生永世诅咒那一场云雨之中的男人。
为什么自己会像一个荡妇一样,迎合他?为什么自己不能学学话本小说里面那些贞烈女子,即便做不到两条人命同归于尽,也可以将鲜血洒满他罪恶的一生。
果然,自己已经收到了太多欧洲人的影响。她自嘲的想到。《Gonewththewd》里面的斯嘉丽嫁给瑞德的时候,到底在想什么?陆梓茵很想知道,她恨不得现在就拿到这本书,反复阅读,来宽慰自己如今千疮百孔的内心。
早知道当时在英格兰,就应该好好读一读这本书,而不是害羞的潦草翻页。
终于,她从水中起来,发丝宛如水草,缠绕着她的脸,勒住她的脖子。她套上浴衣,将自己旧行李箱里面的东西收拾到那个贵重的路易威登的箱子中,随后拿着信打开了通往阳台了门。
邮轮已经离开了维多利亚港,湛蓝色的海水卷动着白色的泡沫,离岸太远,海鸥都少了许多,风也大了不少——她撕碎了信,朝空中扔去,最后它们被海浪吞噬,让这一切都留在了香港,而上海大抵一天后就能到达,那个家应该还能把她当作陆三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