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他往前挪动位置,鼻尖和陈静的好接近。她带点怯意地敛下眸子,申春的嘴唇由于距离太近,模糊成一片怵人眼目的红色,柔软地蠕动,像种怪的生物。
申春见她不回答,又往前几吋,嘴唇软软盖在陈静眼下的颧骨部位,手也慢慢抚上她的脸颊,掌心暖暖的触碰令陈静放松绷起的肩膀,她轻声叹息。
「我们要这样子……到什么……时候?」
申春猛然止住啄吻的动作,迟迟没有下文。连言语都省下,最后他们纠缠纠缠到她早上忘了整理的床上,凌乱不堪,陈静敏感地从中擷取到一些肢体化的讯息,模糊且曖昧地在她身体里流动,她什么也不能做,抱紧申春的颈子啜泣。
如果申春需要时间,她愿意给,只希望他能够在她衰老之前给她一个答覆,是好是坏都无妨。
陈静快没有多馀的青春供他消耗了。
她眨不乾眼角旁渗出的泪水,只好把脸埋进枕头里。申春睡得很沉,舒着眉头,从陈静的方向看去,他宽实的肩线向外延伸出另外一片辽阔的视野,陈静微瞇着酸涩的眼,靠在他肩头上,就这样看着外头一片灰濛濛的明亮渐渐睡去,当她再醒来时,申春也回家了。
陈静翻开之前买的笔记本试图去记录什么,但她讶然发现,除了哭,好像就再也没有什么方式可以宣洩她的哀伤。她捏捏鼻子,想赶走那种酸涩,陈静呢喃说「哭什么」,手在空白的纸张上渲染出一片又一片蓝色,层层相叠。
她真是孬种,连句简单的「我们在一起」都说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