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则见到这似曾相识的一幕,就知道他又开始了,他要是当真忍不住咳嗽的话,期间是不会说话的,因为说话会很难受,但只要他边咳嗽边说话,那一定是装的。
徐则认为他咳嗽肯定是有目的的,果不其然,随即门口就出现了几个身影。
杨衍文听到咳嗽声心里不免着急,抢先一步跨了进来。
“怎么又在咳嗽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
宗瑨先不动声色的往杨衍文身后看了一眼:“杨老您也知道,我都是老毛病了。”
徐则确定自己没看走眼,宗瑨的眼睛看似是在看杨衍文,其实视线一直没放在杨衍文身上。
并且除他以外,再没有第二个人发现。
如此高超的技能,徐则见了都不禁想拍手称好,下来他一定要向宗瑨讨教一下。
杨衍文按住了宗瑨要起身的动作:“你坐着别动,我先给你号号脉。”
然后不由分说的就给宗瑨号起买来了。
白芥穗刚在门口就注意到了宗瑨,知道他就是让杨衍文束手无策的人。
单看他的面相和气色,便知道他确实身患陈年旧疾。
走进了还能闻到一丝淡淡的中草药味,她对着空气轻轻嗅了嗅,想要分析出药剂的成分。
此时她发现杨衍文的病人在看他,她回看过去之后,对方马上对她灿然一笑。
他的笑容有种阳光和赤忱,配上他干净利落的发型和衣着,让人忍不住对他心生好感。
除了徐则,他跟见了鬼似的,恨不得自戳双目。
他跟宗瑨认识都二十多年了,就没见他过他这么纯良的时候,不是小白兔偏要硬装小白兔,给他恶心坏了。
徐则默默抬起胳膊,看了一眼上面的鸡皮疙瘩。
不过宗瑨的伪装很奏效,起码白芥穗接受到了他的善意,对他点点头也回笑了一下。
但是她好像也只是礼貌的笑了笑,再没有任何其他的反应了。
虽然宗瑨脸上还在笑,不过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他的笑容没之前自然了,似乎还有点失落。
徐则可注意不到这些,他只觉得他快受不了宗瑨装模作样的样子。
“白小姐。”他故意吸引走了白芥穗的注意力。
“刚才我有事提前走了,那个潘先生后来到底什么情况?”
“……”宗瑨无语的盯着徐则,眼仿佛有实质般的要把他盯穿了。
明明看了现场转播还要问,他就是故意的。
徐则也不否认,偷偷给他发了一条信息。
[徐则]:【谁让你笑那么恶心的】
[徐则]:【我要精赔偿,你要是拿稿子来换我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徐则在回消息的时候还能顾及白芥穗配合她做出反应。
“十二米?从潘先生鼻子里出来的?还断在潘先生鼻子里了?”
宗瑨:“……”
就在宗瑨快要妥协的时候,杨衍文手指不再敲打膝盖,宣告着他结束了自己的号脉。
“情况和之前没多大变化。”
听到杨衍文说正事,白芥穗停止了聊潘孝义的八卦,徐则的表情也变得认真了。
杨衍文:“你的身体最忌讳焦躁、烦闷,舒适的心情更有益于你的健康,最近心里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刚刚我感觉你的情绪不太稳定。”
宗瑨张嘴就说:“有啊,我表哥,基本都是他在气我。”
徐则:“……”
杨衍文苦口婆心的劝道:“徐则你平时还是要多注意一点,尽量少刺激他。”
徐则百口莫辩,他确实偷偷干了点缺德事。
只能讪讪的回道:“我以后一定注意。”
“我是没有什么头绪,芥穗你来看看吧。”杨衍文无奈的起身,同时也在为自己的能力不足而叹息。
白芥穗早就在等着了,刚看到宗瑨这个人她就有点兴奋,自打从异世界穿回来后,看的都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病,好久没遇到有挑战的疑难杂症了。
陈年旧病,久治不愈,多难一遇的病患啊。
杨衍文给让了坐之后,白芥穗终于搭上了宗瑨的脉搏。
要说现场除了宗瑨,最紧张的人莫过于杨衍文了。
尤其是看到白芥穗的表情没有之前从容,他的心就更忐忑了。
前面白芥穗不管是在跟汪篷对峙,还是在给潘孝义诊断施针的时候,她永远都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从没见她皱一下眉。
可是现在她眉头紧锁,时不时端量宗瑨。